时下男人将书房视作极为重要的私人领地,除了办正事还可以办很多不正经的事。
书房重地,闲人不敢进来打扰,妻妾想来需得通传,来了也不能乱逛,在这样一个绝对的领域,男人可以做许多的“坏事”,不被打扰,不被约束。
简珣也在书房做过不少“坏事”,却不怕黄时雨发现,甚至向她介绍,“我伺候你的手段便是看了这个,你想不想看?”
心里隐隐期待,如若梅娘肯学,他得多快活。
黄时雨摇摇头,“这是禁书,我不看。”
简珣讪讪然,将书放回暗格。
他不看不学,她能乖乖让他舒服一回么?
黄时雨在想另一件重要的事,斟酌道:“二十你便要会试,可你总是因为我分心,要不我回避几天吧……”
她也不清楚亲昵之事做太多好不好,唯恐他真的亏损过多,耽误了学业。
闲谈时,程氏也含蓄地提醒过她。
这种事终究还是要靠女子规劝。
简珣摇了摇头,“不行。”
“为何?”
“我怕冷,而且你打了我,总要补偿我些,一句话便将我赶走,那我也太便宜了。”
想起他后背猫儿抓挠似的血痕,黄时雨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睫。
总想说两句话让她不痛快,可她真的不痛快了,他也开心不起来。
简珣望着她精致的绣鞋,浅紫色掐云纹的式样,还缀着颗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
她明明很乖,只要他喜欢,她就会这么穿。
总能令他微冷的心又不自觉地荡起一汪柔情缱绻的春水。
简珣将她抱在腿上,亲了亲,无声地叹息。
窗外海棠枝头正从积压的白雪里冒出鲜艳的花蕾,犹若胭脂点点。
也不知这场雪下,还能有多少顽强的花儿坚持盛开。
简允璋是真的不怕死,夜夜都要,不过已经克制了许多,只要一次。
不知为何,他结束了便不许她乱动,必须在他身边躺一会儿,过会子才会亲自帮她擦拭。
唯恐她乱动将他处心积虑埋下的果实流尽。
简珣留在画署的耳目并不知自己在为谁效力,只以为是哪个风流纨绔贪花好色,窥探黄画员。
黄画员实在美貌,鲜有见到她不惊艳的男子,惊艳后起了爱慕之心也是人之常情,耳目非常理解男人,因为他也是男人。
这位耳目姓蒋名河,四十余岁,乃画署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员,胆小老实又贪财。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有人请他留意黄时雨,作为一个最方便接近女画员廨所的男子,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但每次也只能站在边上远远打量,并不敢靠近,也不能靠近,此地看门的婆子可不是吃素的。
这一处廨所,除去打杂的婆子,仅有四名女官,闻道芝,黄时雨,蓝素,姜意凝,平时来往的也都是严艺学,宋祗候等人,蒋河皆认识,唯独那个年轻画员陌生,每次前来,连个通传都不用。
起初,蒋河并未多想,三次以后忽然发现此人出现的规律,当廨所只剩闻道芝闻大人还有黄画员之际。
这么年轻的小郎君总不会是为年近四旬的闻大人而来吧,那么用膝盖想也能猜出所为何人,除了黄时雨不做他想。
有一次,借着为廨所搬运重物的机会,他在婆子的监视下踏进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