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青亭,还真是人人都有事做。
窄小的街道上满是脚印,没有谁还呆在家里,丢弃的刀具到处都是。
有男人当街拽着女子的头发交媾,两旁横死的大约是他们的原配。
十步之外,一群人围着燃烧的狼尸跳舞,大部分一丝不挂。
更远处野狼正撕咬着持械的男子,他的妻儿死在一旁,经过的男人女人都视而不见……啊,有个男人蹲下来,把阳根塞进女尸的阴道。
人们忙着凶杀、纵火和强奸,群狼穿行其中,偶尔加以撕咬。
浓烟遮挡了视线,一时看不清客栈在哪,何情也失去了踪迹。
哪怕是郭靖或者蝙蝠侠,面对这般情景,想必也只有束手无策。
我持着利剑,杀死扑上来的狼,击晕狂躁的镇民,一步一步艰难挪着。
好不容易钻出窄街,我总算看到熟识的地方——郎中的房子。
那里没有镇民行凶,唯几只野狼围着紧闭的大门撕咬。
“停风”呼啸,片刻过后我血染至肘。把剑插进门缝,我用力斩断手臂粗细的铁索,刚刚进到屋里,便是一柄弯刀递在喉间。
“冷静,冷静。”我慢慢举起双手,却骤然一肘击中来人鼻尖。弯刀当啷落地,郎中捂着鼻子惨叫出声,旋即被我一脚放倒。
“误会,原来你没中妖术。”郎中倒也识相,老实躺着没再作妖。
“也不尽然。”我把弯刀踢到一边,摸摸心口。一样吸进那股腥臊,脾气已经在前半夜撒过了,现在妖术只能使我格外地伤心。
“你倒是没事?”看看郎中,他眼里倒是清澈见底,不见半分狂躁。
“此间妖术,引发的是累积之怨。我活的自在,又不招惹人,自然无事。但换了别人,就全不一样了。此时妖气正盛,可不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郎中仔细看看我:“你似乎是被伤的不轻哦。”
“我自找的。”拖来一把椅子坐下,我喘着气,梳理着运行不畅的内力,“他们说你是名医。”
“不敢当。”郎中摆摆手:“姓宿的那位不愿称名医,所以天下便没有名医了。”
“谁这么厉害?”我随口问。
“你往北走走就知道了。我云游各地,此处待两年,别处待两年,就是为了能有她几分风采。”郎中眼露憧憬。
“喂,群狼环伺,你怎么不害怕?”我踢踢他。
“有什么好怕?此间还有剑宗的人。”郎中倒是不以为然:“那位陆平见过更大的阵仗。”
“这么心大,怪不得妖术对你没用。”我苦笑一声:“我想救些清醒的人出去,还有谁像你一样不招惹人?”
“最不招惹人的已经死啦。”郎中叹口气。
我顿时明了:“最后问一句,见没见到过一个少女?个子挺高,衣衫不整。”
“没见过。不过若是此时衣衫不整的话,怕是已经被人强暴过了。”
推门离去,镇子里吵得人脑仁疼,但活人正显着地减少下去。
尚清醒的人会被群狼追击,中了妖术更是难活。
何情的气息已经消失,我设下的禁制已被彻底冲脱。
凭她的实力不致死在镇民手中,眼下分身乏术,我只好拣些尚有希望的人来救。
绕过一处燃烧的废墟,我随手救下一个哭泣的裸女,把她身上趴着的男人揍成猪头,又从持刀乱砍的老太太脚下拉出一个独腿的男子。
在满是怒吼、淫叫和狂笑的街道上分辨正常人当真有些难办,我索性拿剑在每个人屁股上都划一道,大吼着扑上来的便一拳打晕,有其他反应再停下来看看眼睛。
如此这般,一刻钟过后,身旁已聚起一支失魂落魄的队伍。
我带领着众人艰难行进,一时却找不到把他们安全送往北面隘口的办法。
好在目的地已经近了——里正家的宅院就在不远处,只隔着狼群、大火,和一群互相操弄屁眼的男人。
啊,好希望自己也疯了。
伴着妖气、粪臭和精液的味道,野狼们冲上前来。
身后就是好不容易救下的镇民,我挺剑迎上前去,劈开第一只狼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