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蘅眨了眨眼。
谢容与挑眉,不知她是何意。
她却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低下,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襟,仔细嗅了嗅。
他一时也没料到她居然是这个反应,又捏着小姑娘的后颈,将她和自己远离,“做什么?”
她话说得委屈,“不是你让我记住的吗?”
谁嗅东西不要贴近了嗅,难道隔空去嗅吗?
还有,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想去贴他吗?
于是她默默冷哼了几声。
“那记住了么?到时就算是凭这香,也莫要把人认错。”
她老老实实点头,“记住了。”
“回去吧。”
庄蘅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还是道:“对了,我能问问吗,你同谢府众人好像都不大亲近,是为何?还有你这伤,到底是何原由?为何要如此惩戒你?”
谢容与笑得讽刺,“你不也知我是何种人了么?谢家清白,我所作所为自然入不得他们的眼。”
她“噢”了声,没再问下去,转身离开。
他一定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却给了和谢容止一样的回答。
没意思。
庄蘅仔细思考了一番。
她虽然对原主没有那么了解,但也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在国公府人人可欺,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偏生谢家人人都对她很客气很友善。
这好像确实挺怪异。
但为何不能是因为谢府人人都很良善呢。
她不愿再去深究,于是便让芙蕖灭了烛火,闭目,陷入清明的梦境。
梦里全都是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譬如她看见某个孩子跪在地上,被某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拿着戒尺惩戒。
再譬如,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她努力抬头去看清握着匕首的人是谁,本以为是谢容与的脸,待她看清后才发现,那人居然是谢容止。
庄蘅觉得这梦境着实诡异。
早晨她用完早膳,在长廊下看雨,冷不防碰上了谢容止。
不知是不是昨夜那梦境带来的作用,她看谢容止都觉得他没那么可亲了。
谢容止却笑道:“昨日府中新得了几个御赐的香囊,我便让人拿了一个,今日来送给你。”
庄蘅接过那香囊看了看,果然针脚细密,精美绝伦,便感激道:“多谢三公子挂记着我。”
她又道:“我瞧谢侍郎有一个很珍视的香囊,是赵夫人亲手绣的吗?他一直挂在身上。”
他下意识道:“不是。”
她蹙眉,疑惑道:“可是他说是他阿娘亲手绣的。”
他立刻道:“我不知,可能你听错了吧。”
庄蘅心里有些许狐疑,但也不好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