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兴奋。
因为“夫人”想要把他自己完全变成他的。
“夫人很期待吗?”
陆川断的声音低缓沉稳,像是华丽演奏的迷魂曲。
“只是我觉得我值得最好的婚戒而已。”
喻独活突然发现,这个空间内只有他的脚步声,陆川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落地声。
这是很不寻常的,因为木地板的材质特殊,最容易发出声音。
他压下心底的不适,轻咳几声,又说道,“毕竟是要带一辈子的婚戒。”
他要偷窃的那个东西——“传家之戒”。
顾名思义,应该就是对于陆家来说很重要的戒指。
这种东西,一般不是代表家主身份的象征,就是类似婚戒这种很有特殊性的东西。
在之前和陆川断进行有那些看上去轻佻的动作时,他就已经观察过了,也摸过了。
陆川断两手的手指上都没有任何饰品,更不用提珍贵重要的戒指。
所以要不就是他没有带,要不就是婚戒这种其他的可能性。
不管是不是婚戒,婚礼或者订婚典礼这种重要的场合,他总是要带那个戒指彰显身份的。
喻独活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完全没有意识到陆川断。
“不是一辈子。”
陆川断的眼底闪过丝阴翳,眉宇间尽是暴戾。
他的“夫人”想逃跑了。
“夫人”居然只想跟他一辈子在一起。
他绝对不允许。
“婚戒,是永远都要带,永生永世。”
陆川断停下了脚步,声音里裹挟着将倾的暴雨般的狂躁。
喻独活皱了皱眉。
陆川断控制性的语气让他非常不爽,和那个叫山芎的管家有一瞬间重合了。
“陆先生,我好冷。”
他完全不把陆川断的发怒当回事儿,漫不经心地说道。
陆川断顿了顿,如甘愿拔去毒牙的蝮蛇般,缓慢地收回了威压,打开了身后房间的门。
“这里是浴室,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喻独活目不斜视,直直走进了浴室。
他没有脱。衣服。
热水落下,原本就湿漉漉的睡袍,被水打得湿透,尽数勾勒出身体曲线。
他冽滟的琥珀色眼眸,冷冷地斜向浴室门。
他到底也是走过了这么多世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陆川断还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他。
这宅院的规矩太奇怪了,连浴室都是黑暗无光的。
喻独活摸黑找到了台面上,将上面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尽数扫落到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夫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