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楸走近几步,突然发现那件白T的下摆染着一片暗红色的污渍,在清水中晕开淡淡的粉色。
“你受伤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原朗的手腕,“哪里伤到了?严不严重?”
原朗愣住了,手上的肥皂泡滴答落在水面上。余楸已经急得去掀他的衣摆:“给我看看!”
手指碰到棉质布料的一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触电般缩回手。
“对、对不起。。。。。。”
原朗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不掀开看看了?”
“你自己不愿意说,我干嘛要看。”余楸别过脸,耳朵红得能滴血。
“我没受伤。”
原朗把T恤拎起来,那片红色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这是你的血。”
“我的?”
余楸瞪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暴雨那天,她在冷水里泡了太久,生理期提前了。。。。。。
这些天她居然完全忘了这回事!
她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朗把衣服重新浸入水中,轻轻地揉搓。
“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吗?”
余楸抬头,发现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后怕与忧伤。
“在我抱着你往家跑的时候。”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T恤上的血迹,忍不住去想那个可怕的夜晚。
暴雨如注,原朗抱着昏迷的余楸在泥泞的小路上狂奔。她的身体冰凉得像块石头,脸色苍白得可怕。
“余楸!坚持住!”他的声音在雷声中破碎,“快到了!”
他似乎感觉到衣服上一片湿热。低头一看,是暗红色的血迹。
“血……”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有血。。。。。。”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喉咙。他抱紧怀里的人,跑得几乎飞起来,然后一脚踹开院门。
“沈姨!沈姨!”
“快喊医生!打120!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沈却闻声赶来,看到两人浑身湿透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她迅速检查了一下,突然松了口气。
“原朗,”她按住一旁颤抖的男人,“冷静点,秋秋只是来例假了。”
“什么?”
原朗呆住了,衣服上的血迹略微干涸发暗,“可、可是这么多血。”
“没事的。”
沈却轻轻拍着他的背,“去换件衣服吧,我来照顾她。”
原朗不去,打了电话给村里的老医生,就这样守在外面,看着木板门发呆。
“我当时真的以为。。。。。。”
男人的声音把余楸拉回现实,他拧干T恤,水珠滴滴答答落进池子里。
“以为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