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他不容拒绝地说,已经迈步往外走。
余楸只好跟上。阳光正好,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挨得很近。路过蟹塘时,她注意到增氧机已经全部检修完毕,塘边的淤泥也被清理干净了。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她忍不住问。
原朗耸耸肩:“分内事。”
“哦。”
“那……晚会,怎么突然想到办晚会?”
“庆祝啊。”
原朗目视前方,“再说。。。。。。”
“再说什么?”
“你最近太累了。”
他的声音很轻,“该放松一下。”
余楸心头一暖,正想说些什么,一阵风吹来,她又咳嗽起来。
原朗立刻停下脚步,皱眉看她:“明天别来开会了,在家休息。”
“我没事。。。。。。”
“这是村支书命令。“他板起脸,“抗命者扣工分。”
余楸忍不住笑了:“哪有这种规定?”
“刚立的。”
原朗也笑了,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专门对付不听话的塘主。”
两人走到余楸家门口,原朗把文件还给她:“记得把梨汤喝完。”
“知道了。”余楸接过文件,犹豫了一下,“那个。。。。。。晚会需要帮忙吗?”
原朗挑眉:“你想帮忙?”
“我可以负责烧烤区。。。。。。”
“不用。”原朗打断她,“你负责玩就行。”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余楸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那。。。。。。后天见。”
“后天见。”
原朗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对了,晚会穿漂亮点。”
“干什么啊?”
“我想看,行吗?”
余楸愣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脏砰砰直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泥点的牛仔裤和旧T恤,突然懊恼起来——她好像没什么“漂亮”衣服可穿。
不对,她干嘛要穿好看点给他看?!
保温杯里的梨汤已经见底,但喉咙里的甜意久久不散。
*
余楸抱着一沓晚会策划资料,站在原朗家门前犹豫了片刻才敲门。等了半天没人应,她试探性地推了推——门没锁。
“原朗?”她探头进去,“我来商量晚会的事。。。。。。”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余楸循声走去,看见原朗正站在洗衣池前,手里揉搓着一件白色T恤。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轮廓。
“原朗?”她又喊了一声。
男人这才回过头,手上的动作没停:“进来吧,门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