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天,原朗每天早上都来给她送早餐,拉风的跑车和出众的外貌让县医院三楼某个不起眼的病房变得有人气起来。
余楸觉得,自己似乎也陷入了某个话题的中心。
她不止一次听到,值班的小护士夸赞原朗的帅气和负责,甚至还说……
“羡慕那个女孩子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男朋友吗?
好像……误会了呀。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余楸搭着林书记的车回到晨阳村。好几天没回来,她心里惦记着蟹塘——天气这么热,不知道螃蟹有没有受影响。
“秋秋,别太担心,”林书记停下车,“你家塘子有人看着呢。”
余楸一愣:“谁啊?”
林书记神秘地笑了笑:“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带着满腹疑惑,余楸快步走向自家蟹塘。晨光中,塘边的芦苇轻轻摇曳,水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远远地,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塘边,动作僵硬地往水里撒着什么。
原朗?
她屏住呼吸,悄悄靠近。
男人穿着一件明显小了一号的旧T恤——那好像是她的父亲的工作服——紧绷绷地裹在他身上,勾勒出结实的肩膀线条。裤腿卷到膝盖,露出修长的小腿,脚上蹬着一双明显不合脚的雨靴,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响。
最滑稽的是他的动作。每次有螃蟹靠近,他就跟触电似的往后跳,嘴里还念念有词:“走开走开!别过来!”
余楸捂住嘴,差点笑出声。这个平日里冷峻自持的男人,此刻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边战战兢兢地撒饲料,一边警惕地盯着水面,生怕螃蟹爬上来夹他。
“啊!”一只螃蟹突然从水草里钻出来,原朗吓得往后一仰,差点跌进塘里。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对着那只耀武扬威的螃蟹咬牙切齿。
“我警告你啊!你再嚣张,小爷今晚就把你蒸了。”
所以他眼下越来越重的黑眼圈,是因为一直在帮自己照看蟹塘。
哈,她昨天早上还嘲笑他来着。
心脏像被温水浸泡过一般,又暖又涨。
“要这样撒。”
她轻轻走上前,从背后握住男人的手。
“饲料要均匀地撒在浅水区,”她引导着他的手,声音轻柔,“这样螃蟹才不会扎堆抢食。”
原朗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僵硬地任由她摆布,声音发紧:“你、你怎么回来了?”
余楸倒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尴尬的,紧张的,好像,还有点害羞的。
于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了。
“想、想蟹塘了。”
嗯,这个答案,应该能糊弄过去吧。。
原朗低笑一声,转过头来看她。
晨光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余楸。”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