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可爱的。”哈泽尔评价道。
“得了吧,”五条悟说,“真的见到小时候的我的话,你是绝对说不出‘可爱’这种话的。现在的我可比以前要可爱亲人多了!”
“在还有几天就二十八岁的年纪?”哈泽尔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在还有几天就二十八岁的年纪。”五条悟严肃地确认过之后,自己也笑了。
他郑重地把抱枕再次递给哈泽尔:“你呢?哈泽尔·随便姓什么都好·五条也不错小姐?”哈泽尔:“小时候……应该挺普通的吧?”
“为什么要用‘应该’啊。”五条悟吐槽道,“像你这种性格的人在哪里都不会普通的好吗?”
“以前也不是这种性格啊。”哈泽尔说,“十岁之前就和其他人一样,飙车,染发,打群架,跳海挖海胆吃,无聊的时候就去农贸市场有偿给意大利人介绍刚刚引进的可怕中国韭菜。”
“等等。十岁之前?啊?十岁?”五条悟瞪大眼睛,“你那十岁的短腿能踩到油门吗?!”哈泽尔安慰道:“放心,是机车。”
五条悟完全没有被安慰到:“那不是更可怕了吗!”
“五条先生可没资格这么说啊,其实你的童年经历对普通人而言其实也很可怕来着。”哈泽尔说,“十岁……能力觉醒之后,我被当地的黑手党——坏的那种——威胁,为他们以各种方式套取情报。后来阴差阳错地加入了彭格列。就这样。”
“跳过了好多细节啊。”五条悟说。
“因为这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事了。”哈泽尔把玩着空掉的杯子,“如果向你问起档案里的星浆体事件的话,我猜也会得到差不多的回答吧。”
五条悟同样看着她手里的杯子:“那后来呢?在彭格列怎么样?”哈泽尔想了想,总结道:“还挺快乐的。你呢五条先生,自己选择到高专之后觉得怎么样?”
五条悟沉默两秒之后笑了一下,垂着眼说:“我也有过很快乐的时候。”他眨眨眼,抬头看着哈泽尔感叹道:“我说啊,哈泽尔……你流汗多到连睫毛都黏在一起了。”
他起身拿着毛巾帮哈泽尔擦脸,小心地用手指拨开她的头发和长睫,盯着她看了一会才小声咕哝道:“……还挺色的……”
哈泽尔的回应是抡起手边的抱枕,往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哎哟!”五条悟完全没躲,只是夸张地大叫着,“虽然很喜欢你这样向我撒娇,但是我觉得用拳头来更好哎!”
“五条先生。”哈泽尔咬着牙道,“需要我提醒你——在我们第二次见面时就强硬地拉着我进行了一次长途越野、还拔了我头发的事吗?”五条悟沉默。
五条悟陷入回忆。
五条悟心虚地变扁。
五扁悟趴在哈泽尔肩膀上委委屈屈:“明明都忍辱负重地叫你主人了,就不要再翻旧账了嘛……”
五扁悟试图为自己摆脱劣势:“而且哈泽尔你真的需要锻炼了……”
五扁悟开始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既然已经退烧了就去睡觉吧,作为教师的我等天亮之后可是还要按时上班工作的!”
五扁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记砸在胸口的重拳,重新变回长长的一条人。
他蹲在哈泽尔卧室之外的窗沿上,以手抚胸向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骑士礼,装模作样地用刻意压低后魅力十足的声音道:“亲爱的夫人,请在这儿好好休息,我会在下一个无人的夜晚再次潜入您的闺房。”
“去吧我的小骑士,”哈泽尔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地说,“小心别被巡夜人抓住噢。”
第78章第78章
“是的,我缺钱。”安藤信介坐在防卫大臣对面,维持着像面具一样恭谨沉静的笑容,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倒是直白得令人心惊。
“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有众多老派家族盘踞导致的沉疴旧疾,还是前任咒术总监把权柄攥得太紧的缘故——您看,这是由秘书处刚刚整理出的年度资金使用情况。
“咒术界存在极个别特殊的咒术师,
比如五条悟,如果按照任务次数发放薪水的话,所有政府拨款加起来也不够发他一个人的工资;再比如家入硝子,她不具备进行战斗的能力,
但她的存在甚至能够直接影响咒术界的稳定。像这两位,我们会按月给他们发放定额薪水,其余的咒术师,
则按照参与任务的难度和次数发放补助。至于辅助监督和其余文职人员,同样有固定的薪资标准。
“然而在对各项支出进行审计之后,我们发现有大量本该用于修缮老旧设施的资金并未进行正常划拨,同时在个别已被处决的叛逃咒术师生前所用的账户中查出了异常进项。除此之外,即使犬养健作已经不在人世,
第三季度也仍然有许多资金异常外流,如今依靠政府的定向拨款,我们估算第四季度在正常发放咒术师工资后,余下的款项已经不足以支撑其余各部门正常运转。”
“就连下属来拜访我,所带的礼物也已经从须藤的山川草木降格成了獭祭。再这么下去,尽管十分痛苦和愧疚,但新年时为您送上的年礼恐怕也要进行缩减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原本正半阖着眼打瞌睡的防卫大臣顿时坐了起来。
“这可不行啊!”他说,“——我是说,因为一个已经死亡的前任官员,
居然让如今的咒术界乌烟瘴气到这种程度。实在可恶!请你放心,安藤,我宁愿让总监职位空悬,也不会去建议首相先生随随便便找人来补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