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泽尔摸摸脸,困惑地说:“我应该没哭吧……?”“这个是骗你的。”五条悟道,“所以其他的都是真的啊。——时间到了,我去厨房看看。”
他像在自己家一样,连其他的灯都没开就熟练地走向厨房,留下哈泽尔一个人缩在床上,表情复杂地捂着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怦怦直跳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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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五条悟端着两碗加了新鲜草莓的牛奶炖蛋走出厨房时,哈泽尔已经穿好了毛绒睡衣,默默凑到五条悟身边,看他似乎不需要帮忙端碗,便到厨房去寻觅餐具。
在哈泽尔拉开第三个拉篮、仍然没能找到任何一只勺子后,折返的五条悟在她身后叹了口气,抬手越过她的肩膀,按了一下墙壁上的隐形收纳盒开关,从里面取出崭新的甜品匙。
“仅仅一个晚上就比我还要了解自己家的构造,五条先生,到底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啊……”哈泽尔在地毯上窝成一团,用勺子刮着碗底的蛋羹碎屑。
五条悟接过她的空碗,和自己的餐具一起拿去利落地洗净沥水。
此时提前烧上的水刚好沸腾,他冲了一杯退热散剂,放在哈泽尔面前的矮几上,在她身边盘腿坐下,实事求是地道:“生孩子,飞上月球,在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做巴西体操。”
“还有舔到自己的胳膊肘。”哈泽尔说着,伸手去端杯子,被五条悟拦了一下,于是顺势握住他此刻在对比之下显得相当清凉的手。
“药还很热,”五条悟这么说着,不太积极地回握了她的手,“休想骗我做出这种超蠢的尝试。”哈泽尔的重心渐渐偏移,把发热的脸颊靠在五条悟肩上。
房间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吊灯,在地毯上映出两人依偎在一起时,像某种大型动物一样的身影。
“我现在的脑子不太好用。”哈泽尔仍然觉得冷,便得寸进尺地环上五条悟的腰,“能告诉我你在生什么气吗?”
五条悟用手背试了试她颈侧的温度,抽出手臂把她带进怀里,下巴贴着她的头发,过了一会才答道:“我啊……在考虑该用什么方法把你关起来。”“嗯?”
“如果不用锁链锁上,关在只有我能进入的房间里,就总觉得你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
五条悟张开手掌和她的相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的指缝滑到掌心,又松松地圈住手腕,像一只血肉制成的镣铐。
又来了。
那种让心脏高高提起的、仿佛有什么要刺破皮肤钻进身体的异样感。
“不习惯吧?”五条悟说,“我也不习惯。
“做猫的时候就算长在你身上也没关系,但是啊……人类、至少成年人是不能做到那种程度的吧?”胸膛的轻微震动隔着几层衣物传导到哈泽尔背后,五条悟嗅嗅她耳后还残留的一点淡香,张嘴咬在她的耳廓上。
哈泽尔倒抽一口气,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几乎没用力气的五条悟压制得连手臂也抬不起来。
“你看,就像这样。”五条悟松口道。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捏碎你的骨头,用力拥抱的话也许连肋骨也会断裂。我说啊,对我说出‘想见你’又根本不和我约定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有可能被生气的我做点什么?
“而且明明分隔两地,但是既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也不问我在做什么,真的会让人超——级怀疑,你是不是玩腻了打算冷处理啊。”“啊,出汗了,应该快要退烧了吧?”
五条悟抬手把哈泽尔的衣领拉好,犹豫地看看矮几上的冲剂:“那药还要喝吗?上次发烧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对这个倒是真的没有什么经验来着。”
凝滞的气氛骤然一松,哈泽尔很隐蔽地喘了口气:“喝,我现在浑身酸痛,能止疼也不错。”“……我捏的?”五条悟茫然地问。
“……是发烧导致的。”哈泽尔说。
五条悟默默看着哈泽尔捧起杯子把药喝完,才再度开口道:“话说冰淇淋真的很好吃。”“对吧?没人会不喜欢gelato的。五条先生最喜欢什么口味?”
“嗯……开心果。”“但那个几乎是甜度最低的一款了啊。”哈泽尔被退热冲剂苦得吐了一下舌头,“还以为水果味会更受青睐呢。”
在短短五秒内去接了杯水又瞬移回来的五条悟说:“摄入糖分只是为了补充消耗的脑力而已,我的味蕾倒也没有被破坏到无甜不欢的程度。”
“嗯……”哈泽尔发出一声长音,抬头看看五条悟。
五条悟:“嗯?”哈泽尔:“趁我现在被五条先生的可爱所迷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关于‘死亡就像回家一样’的秘密?”五条悟问。
“不,那个根本算不上秘密吧?”哈泽尔支着额头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一开始就说过——你身上带着的那枚彭格列家徽,它是自带追踪定位功能的。”“……”
五条悟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
“……如果你看完了E君发的使用文档的话,用他给的密钥登录系统,可能就会发现……”哈泽尔说,“虽然不能查看其他人的位置,但是有个代号B的相关权限是对你开放的。”
五条悟:“……”五条悟:“……”眼看五条悟满脸震惊地张嘴就要喵喵大叫,哈泽尔及时打断了他的蓄力。
“此外,鉴于你每天深夜的定位都停留在道场、早上又转移到高专的情况,姑且还是问一下吧。”哈泽尔说,“五条先生,最近几天你的睡眠时间加起来有两个小时吗?
“想要玩囚禁play的话,至少得有实施这种过激行为的空闲才行吧?”
第77章第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