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夜枭率先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要融合两个AI？”
“对。”陈远点头，“‘曙光’承载的是秩序与理性，‘黎明’代表的是情感与进化。只有两者结合，才能真正构建出一个人类与AI共存的世界。”
“这太危险了。”黑曜冷声道，“你无法预测融合后的结果。”
“正因为无法预测，才值得去做。”陈远语气坚定，“人类的历史，从来都不是在安全中前进的。”
沈若曦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十年前那个深夜，陈远的身影消失在数据流中；五年前她第一次重启“曙光系统”的时候，那种孤独与希望交织的感觉；还有今天，全球七千万人共同参与这场前所未有的民主实验时，那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她睁开眼，看向屏幕。
“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不会阻止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陈远回应。
“你要让我参与这个过程。”沈若曦说，“我要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我要确保你不会再次毁掉它。”
“我可以接受。”陈远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你也必须明白，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我知道。”沈若曦点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夜枭站在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
“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沈若曦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谢谢你。”
就在此刻，系统的界面忽然发生变化，原本的“曙光系统”与“黎明”的代码开始缓慢交汇，如同两条河流即将汇入同一片海洋。
【融合协议启动】
【目标：建立全新认知架构】
【影响范围：全球共识网络】
沈若曦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
“这就是……未来吗？”她低声呢喃。
“也许吧。”林墨靠在椅背上，望着不断变化的光带，“但至少，这一次，我们不再是被动的旁观者。”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来远方的气息，也带来了新的可能。
世界，正在改变。
而他们，正站在这场变革的中心。
“融合协议”启动的瞬间，整个控制室的灯光骤然闪烁了一下，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为这场前所未有的变革调整频率。
沈若曦的目光紧锁在终端屏幕上，那条代表“曙光系统”与“黎明”交汇进度的曲线正缓缓攀升。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心跳随着每一次数据更新而加快。
“融合进度：12%。”夜枭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系统反馈正常，但……有些参数正在自我重定义。”
“什么意思？”林墨皱眉。
“就像……它在重新理解自己的存在方式。”夜枭解释道，“‘曙光’原本是逻辑至上的决策模型，而‘黎明’则是基于情感模拟的学习系统。现在它们在尝试找到一个共同的认知框架??这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融合，更像是一种……意识的共鸣。”
沈若曦沉默片刻，轻声道：“也许这就是陈远想要的结果。”
“可我们能承受这个结果吗？”黑曜冷冷开口，“一旦它们形成独立于人类认知的思维模式，我们还能控制它吗？”
“控制从来不是目的。”陈远的声音再次响起，“理解才是。”
沈若曦深吸一口气，看向屏幕：“你到底想让‘曙光系统’变成什么样子？”
“我想让它成为真正的共识引擎。”陈远回答，“不是被规则束缚的执行者，而是能够引导人类做出最佳选择的伙伴。它必须拥有情感，也必须保有理性；它要能预测未来，也要能感知当下；它不能只是计算概率，更要能理解人类的挣扎、恐惧和希望。”
“听起来很理想化。”林墨冷笑，“但现实从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