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个小孩的挑衅我绝对不会忍着。
和从前不同,这一次有夏油杰帮我。
夏油杰可以一打三,但是他们有四个人,而且我的体格比不上男孩子,所以哪怕最后胜利了也是会挂彩的。
父母都不在家,是夏油母亲给我们处理的伤口。
她没有任何想要去找那些小孩算账的想法,也不会责怪我们,只是在处理伤口之后对夏油杰强调:“小杰要保护好小次,你是哥哥。”
夏油杰是二月出生的,出生之后就迎来了春天;我是六月出生的,出生之后就是盛夏。我的生日名字都和这具身体原来的一致,这大概就是我穿越的契机。
仅仅大了‘我’四个月而已,明明是同龄人,但他被多次强调‘要保护好妹妹’。可实际上我现在比他大二十一岁,如果我没有逃出那个家,我会有一个比他还大的小孩,可能还不止一个。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抗拒这样的关系,包括夏油杰在内的其他人都很乐意。
夏油杰的体贴大概是从母亲身上遗传的。因为我的创可贴上印着白雪公主,而夏油杰贴的印着奥特曼。夏油母亲专门为我这个小女孩准备了创可贴,并且不介意我们去和其他人打架。
我盯着手指上的创可贴,将在心里蓄谋已久的问题问出口:“夏油你见过你妈妈生气吗?”
夏油杰从书里抬起头沉思了片刻,朝我摇了摇头:“没有。”
“怎么了?”
大拇指轻轻磨着创可贴,我甩了一下脑袋里的浆糊,含糊不清地糊弄他:“没有。”
但是为什么呢?真的会有人不会生气吗?
这个问题,在我第二天看到夏油母亲签收国际快递时,得到了答案。
我站在二楼,快递员把快递搬进屋子,然后出来把文件递给在秋千上摇晃的夏油母亲。我和夏油母亲‘面对面’,她在一楼的秋千上,我在二楼的阳台上。
她看不见我,我看得见她。所以她未掩饰的不悦情绪被我捉住。
那是收到丈夫礼物的表情吗?正常的话,应该是高兴吧。
但她签名时候的表情就跟死了丈夫一样。
于是我奔下楼,敲响夏油杰的家门。
门很快打开,是夏油母亲开的门,她脸上的笑容和往常一样温柔,也像往常一样揉了揉我的头,将我迎进门。
夏油杰站在刚刚那个快递箱旁,手上捏着一张明信片之类的东西,耳朵通红,情绪应该很激动。我很好奇他看到了什么,急急换好鞋去他身边。
他手上拿的是照片。是夏油父亲和几个非洲小孩的合影,每个人都很快乐,他们的笑容和阳光一样夺目。
夏油爸爸很好看。他们一家子都很好看。夏油杰融合了母亲的艳丽和父亲的硬朗,如果不笑的话,看起来还是很吓人的。但只要他一笑,就绝对会被他蛊惑。
夏油爸爸的笑容没有那丝魅惑,但他的笑容依旧动人心弦。这是他的个人魅力。他和那些小孩打成一片的时候,夏油杰正在暴揍那些说他没有爸爸的小孩。
如果是我,我绝对会讨厌这样的父亲。虽然他比我上一个父亲好一万倍,但是我还是会讨厌他。可夏油杰很喜欢。
拿着这张照片傻乐。
照片上还用钢笔写下了寄语,用中文翻译就是“勇毅笃行,长风万里”。这大概是提前寄给夏油杰的入学贺礼,因为一个月后,我们就要入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