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叮铃咣啷一阵巨响,车子丝滑摔进草丛,四仰八叉。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沉默了。
没过两秒就听见路过学员陡然拔高的尖叫,“救命啊——翻车了!”
“………”
翻车前的前一秒,阮景来不及摁下刹车,第一反应却是偏头看了下驾驶位上的青年。
他要牢牢记住这人的脸,然后——远远避开。
———
“抱歉啊阮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忙完回来手里提着果篮的章阳泽朝着阮景不好意思地笑笑,“怪我思虑不周。”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学员还真是够猛的。”
阮景:“我也是第一次见。”
章阳泽更愧疚了,不过好在阮景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这个活儿是他自己揽下的,没有埋怨别人的道理,比起毫无意义的懊悔还不如想想怎么从中获取利益。
阮景扶着脑袋,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章阳泽立刻凑上来关心,“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阮景,“没什么事,轻微脑震荡,休息半个月就好了。”
章阳泽应了一声,将果篮放到桌上,殷勤的问:“阮哥找到住的地方了没?我认识几个房地产的老板,找房子的事尽管来找我。”
阮景微微一笑,“麻烦了。”
章阳泽:“小事。”
阳光透过被吹起的床帘透进来,秋风凉爽,阮景瞳孔的光随着飘远的落叶远去。
他看到那位令人心惊胆战的学员与他的哥哥相互搀扶着远去,阮景收回视线去,状似不经意间开口,“那个项黎伤的重吗?”
阮景盯着章阳泽,对方的神情透露出些许迷茫,“项黎,哦哦你说刚才那个学员,除了扭伤脚外没什么大事,不过跟着他来那哥们可倒霉,眼镜都碰碎了。”
表情挑不出问题,看来这个项黎没什么背景。
这一瞬间,阮景说不清心里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见到项家那位少爷。
………
阮景休息过后又去赴了几场酒宴,直到晚上他满心疲惫的回到酒店,看到手机上空空如也的消息提示,才意识到袁曜明已经整整一天没有给他回信。
抱着人道主义关怀的念头,阮景拨通了袁曜明的对话。
电话响了很久,由于太久没人接听就自动挂断了,阮景盯着熄灭的屏幕,再次拨通电话。
十秒钟后,电话铃声戛然而止,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在找东西。
阮景率先开口,“还活着?”
袁曜明反应迟钝地“嗯”了一声,嗓音是宿醉后的沙哑。
阮景皱起眉,“才醒?你在哪?”
袁曜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扭头望向凌乱不堪的大床,脑袋里一片空白,他问阮景:“你记不记得昨晚咱俩分开之后我去哪了?”
阮景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不记得,你丢东西了?”
袁曜明:“也不算吧,我想不起来昨天和谁睡了。”
阮景:“?”
“真一点印象也没。”袁曜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觉得可笑,“昨天出来得急,身上没什么钱,这会儿一看,就是手上的表被扯走了。”
阮景:“报警吧。”
他记得袁曜明手上那只表是孤品,买几套城中的别墅都毫不费力,这么昂贵的东西作为嫖资未免也太过奢侈。
“没必要,待会联系经理查监控,我还真想看看是哪个胆子大的。”袁曜明声音含笑,却透着一丝阴冷,仿佛要将那人千刀万剐一样。
阮景对此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