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闯拧眉:“什么?”
“请客吃饭啊,你不是发工资了吗。”
“没钱。我得给拓拓买点东西,他月考考得好,我这个做堂哥的不能没有表示。”
“又是找学校又是送东西,你这个堂哥还挺称职的嘛。”蒋言笑着点头,“要不要我帮你参谋参谋?反正我也没有事,可以给你出点主意。”
“算了,不耽误你时间。”
“这有什么,到时候叫我就行。”
陈闯眼一掠,说:“不聊了,赶紧吃饺子。”
正准备挂电话,在旁边听了半晌的二婶悄没声靠过来,打算看看屏幕彼端是何许人也。
“那——”
蒋言的话断在空气中。
二婶:“谁啊?”
陈闯:“没谁,朋友。”
“这话蒙你叔还差不多,蒙我你别想。”二婶端着瓜倚着门框,一边把籽吐到手心里,一边拿数十年八卦家长里短的经验碾压陈闯,“是我侄儿媳妇吧。啥时候处上的,处几个月了?干什么工作的,打算啥时候领回家?”
“……”
陈闯头皮抽紧。
二婶又接着问:“你妈知道了吗?”
“我回去了。”
“诶!别跑啊,你妈到底知不知道啊,要不要我通知她准备彩礼啊?”
坐上公交车,陈闯一头扎到最后排。
十分钟前蒋言发过微信,问他怎么突然断了,他没回,接着蒋言就把工资打了过来。
陈闯留一半,另一半给他妈转过去当生活费。
日历跳出迟来的提醒——霜降。
天气却依旧燥。
他给蒋言发语音:“钱到了。你把碗放池子里,明天我来洗。还有,今天晚上降温,窗户关严实。”
蒋言慢腾腾地来一句:[社会我闯哥果然冷酷,钱到了才回消息。]
陈闯眉头抽了抽,给他回了串省略号。
跟蒋言聊天经常会有种上瘾的感觉,如果不主动叫停就会一直聊,一直聊,聊到被一件特定的事打断,比如上班或者睡眠。
接下来一周蒋言在积极准备后面的教学练兵。
周三下课没多久,他回到办公室,听说老杨又把杨伊一叫过去训了这顿,这回是因为杨伊一竟然开始翘课了。
“她这哪还有个重点班学生的样?”方健感慨道,“我也算开了眼了,胆子大成这样。”
“说明她很执着,不是说服教育就够的。”
“这谁都知道,但不说服教育难道你还能打她?”
听完方健的话蒋言沉默良久,接着翻出手机通讯簿,找到一个许久未联络的名字。
既然不能说服教育,那就满足她。
就像小时候他身体不好,偏偏爱吃一些伤胃的,老爸逼得没办法,就让他一次吃个够,他吃得反胃,自然就不再感兴趣。
下午还没下班,他接到陈闯的电话。
“你说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