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回事？
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把他给得罪了？蒋言在原地呆了会，想不出答案，只好往公交站走。
经过那堆破纸壳时，脚下忽然鬼迷心窍地一顿。
夜晚的风吹到身上凉津津的。
他站立不动，看纸壳子的眼神深情款款……
“看啥呢，到底捡不捡？”
旁边冒出一位老婆婆，腿边拖着麻袋，手里拿着火钳，惊得他猛一声咳嗽，匆忙让开：“你请。”
“这年轻人。”老婆婆斜了他一眼。
快步上公交，大把空座等着自己。蒋言逃到最后一排，前额抵住玻璃，懊恼地磕了好几下。
有毒啊。
刚才怎么会发呆？怕不是中了什么邪，又或者受了谁的影响，性情大变？
想自己也以前也算大好青年，现在竟然会对地上脏兮兮的纸箱子动心……一定是被陈闯带偏的，只可能是他。
越回想越荒谬，蒋言靠着车窗出神，脑中仍是浆糊一片。想打开玻璃窗换气，刚开条缝就被后座重重地“啧”了声，只能又安静推回原位。
好像还是骑车更好，他默然。
快到家时才摸索出手机。
这段时间聊得太频繁，微信一打开就是陈闯的头像，那条毛色又黑又亮的大狼狗——叫大树的。
明明就不是他的狗，还用狗照片当头像，真是。
腹诽完，蒋言火气渐消，同理心回归，决定还是把钱转过去。不管陈闯什么态度，起码自己不能亏待对方。
[微信转账：￥200。00]
[言心：课时费]
[言心：今天多谢]
[言心：之后要是不想再教，跟我说一声]
编辑完毕，他耐心等待陈闯回复。
然而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别说回音，连“正在输入”几个字都没出现。
什么情况。
蒋言手指重新放回键盘，倏地来了新消息，还一来就是两条。
[转账已被退还]
[退款通知：A退还了你的转账]
连钱都不要，这是自己认识的陈闯？
看着这两行字。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回过神，沿人行道慢悠悠往家走，看似冷静，实则头脑风暴。
已知陈闯很需要钱，但不接受这二百，说明他确实不想要，不是假客气。
已知陈闯事先没提钱，事后不要钱，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收钱。
已知陈闯认真教了，但不收钱，说明他教自己游泳不是图钱。
那他？
把今晚说过的话从头捋，捋到“友情传授”那句时，蒋言忽地怔住了。
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