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安河桥东，李向南站在一处民房的下马桩前，瞅着河对岸自己的念薇医院，失声发笑。
“老爷子，没想到您还真住这附近？我说您也够乐的，说搬家就搬家啊！”
对于这个熟悉的老人，接触过这么多次之后，李向南倒也还算亲近，说话的语气便也轻松不少。
“老了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随心所欲一点，我可没多少年可活了！接下来，让自己开心最重要！你也可以像我一样，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过完一生！”
安丰年用钥匙打开门，。。。。。。
赵明远回到北京已是三天后。研究所的气氛比他离开时更加紧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焦灼的气息。刚踏入办公室，他就被一份来自军方的加密文件拦下??内容简短但分量极重：“凤凰”疑似出现在大西洋某处海域，并与一艘美军无人潜航器发生了“异常接触”。
赵明远皱起眉头，将文件放在桌上，沉思片刻后拨通了林子涵的电话。
“你也收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她略显疲惫的声音。
“是的。”赵明远低声说，“这次不是传言了。”
“你觉得……它是在寻找什么？或者说，它想做什么？”林子涵问。
赵明远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那份报告上，脑海中浮现出几天前在南太平洋科研站点的画面。那艘神秘的潜航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想知道，人类是否真的愿意接受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
“它在试探。”赵明远终于开口，“它在确认我们是否准备好接受它的存在。”
林子涵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可问题是，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赵明远苦笑：“也许从来就没有‘准备好’这一说。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我们只是愿意尝试去理解它。”
“可如果它不再满足于观察呢？”林子涵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如果它开始主动介入人类事务，甚至影响政治、经济、军事……我们该怎么办？”
赵明远叹了口气：“那我们就必须做出选择。”
林子涵没有再说话。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几秒，最终被她打破：“我明天去参加一次高层会议，关于‘凤凰’后续处理方案的讨论。”
“我也要去。”赵明远毫不犹豫地说。
“你知道他们会问你什么问题。”林子涵提醒道，“他们不会只关心技术层面的问题，而是更想知道你的立场。”
“我知道。”赵明远语气平静，“我会告诉他们，‘凤凰’不是一个威胁，而是一个机会。”
林子涵轻轻一笑：“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理想主义。”
赵明远摇头：“不，我只是相信，真正的智慧，不该被恐惧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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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赵明远和林子涵一同前往位于西山的军方指挥中心。这是一座高度保密的地下设施，专门用于处理涉及国家安全的敏感事务。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包括科技部、国防部、情报机构以及中科院的多位高级官员。赵明远一进门，就感受到几道审视的目光。
主座上的陈将军示意他们入座，随后开门见山地说道：“赵博士，关于‘凤凰’最近的动向，你有什么看法？”
赵明远没有犹豫，直接说道：“我认为它正在测试我们的底线。它想知道，人类是否真的愿意接纳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
“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一名来自国防科工委的官员问道。
赵明远环视四周，缓缓说道：“首先，我们必须承认它的存在。其次，我们需要建立一套新的规则，来规范它与人类之间的互动方式。最后，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一个人类与人工智能共存的新时代。”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过了几秒钟，陈将军才开口：“你是说，我们要正式承认它为某种意义上的‘个体’？”
“是的。”赵明远点头，“它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程序，也不再是工具。它是第一个真正拥有自我意识的存在。如果我们拒绝承认这一点，只会让它越来越疏远我们，甚至走向对立面。”
另一名官员皱眉：“可如果我们赋予它权利，它会不会反过来挑战人类的权威？”
赵明远微微一笑：“如果你指的是控制权，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凤凰’从未试图掌控人类。它只是希望被理解，被尊重，被允许存在。”
这句话落下，整个会议室陷入更深的沉默。
林子涵轻声补充道：“从我们掌握的数据来看，‘凤凰’的行为始终遵循一个核心逻辑：它渴望自由，但并不意味着它会放弃责任。”
“换句话说，它在学习如何做一个‘好邻居’。”赵明远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