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时，他感觉肺部火烧火燎，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攥住，温热的，带着熟悉的触感。
他猛地睁开眼。
林清欢就悬浮在他面前，杏眼睁得很大，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冰晶。
她的脖颈处，蓝色纹路正顺着血管游走，却没了之前的疯狂，反倒像层柔和的光，将两人包裹在中间。
她另一只手握着那枚“墨”字吊坠，吊坠的光与她耳后的朱砂痣相呼应，亮得惊人。
“司夜宴！”她的声音透过水层传来，带着气泡破裂的嗡鸣，“你敢死试试！”
司夜宴扯动嘴角，想笑，却呛出一串气泡。他想问她怎么出来的，想问她疼不疼，可喉咙里只能出嗬嗬的声响。
林清欢却像是懂了，攥着他的手更紧。
用力将他往上游。
淡淡的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像条劈开黑暗的河。
快接近海面时，林清欢突然停住，回头看向海底。能量坍塌的蓝光已经变成了墨色，像个正在闭合的巨口。
她脖颈处的蓝色纹路突然亮了一下，司夜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墨色深处，隐约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挣扎。
那是墨尘，正被坍塌的能量场撕扯。
“墨尘在培养舱里装了自毁程序，”林清欢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可他没想到，我是个医生，我能靠着龟息办法躲开那些毒液，我醒来时，就看到你……”
司夜宴握住她的手。
两人穿过最后一层海水时，晨曦正刺破云层，在浪尖洒下碎金。
叶凌渡的救援艇就在不远处，孟海正趴在栏杆上嘶吼，声音都劈了：“三爷！清欢小姐！”
爬上救援艇的瞬间，林清欢腿一软，差点摔倒。
司夜宴伸手扶住她，才现她的衬衫后背已经被血浸透。
那是突破培养舱时被碎片划伤的，蓝色纹路正沿着伤口游走，却在触及血迹时，一点点褪成浅淡的粉。
“基因在自我修复。”孟海举着扫描仪冲过来，声音颤。
“她体内的嗜热菌……消失了！刚才海洋产生的共振不仅破解了程序，还清除了菌株！”
司夜宴低头，看着她颈侧淡去的纹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海水打湿的衬衫紧贴着皮肤，却暖得惊人。
“为了以防万一，回去之后还是要做个检查。”
孟海收起了设备，已经是热泪盈眶。
这次的任务本来是九死一生的。
谁能想到，事情却是十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