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局约在一家上格调的西餐厅里。季时安合理推测，这样的安排是因为那位龟毛的陆总可以不失礼节的独自享受餐盘里的食物。
“秦董，许久不见。”相貌英俊的男人起身上前迎了两步，表情淡漠却不显失礼。
季时安落后于秦应淮半步，礼貌地冲人点头问好，心里砸么着刚刚一闪而过的既视感。
陆离并不喜欢身边跟着太多人，和季时安对接的秘书礼貌地退下。季时安心思一转，坠了上去。
走之前她和秦应淮对视一眼，目光中意味直白明确。
季时安：你套话大的，我负责小的。
秦应淮微不可察点了下头，目光只至她背影消失才收回。
陆离敏锐地觉察到什么，想到最近圈里隐约的流言，原本只当笑话听，如今信了两三分。
两人寒暄着入座，唇枪舌剑打着机锋，秦应淮此行小部分是为了周行之的嘱托，主要还是为了地皮拍卖的事，他最近隐约得到消息，西郊那里有通地铁规划商区的打算。而陆家有部分政治上的背景，加之几年前陆离请他帮忙欠他一个人情。
秦应淮向来信奉不欠人情，也不让别人欠太久的信条。毕竟拖着拖着，放出去的恩惠可能某一天就突然打了水漂。季时安坚持认为她的抠门是从秦应淮身上学来，并且贯彻生活方方面面。
对此，秦应淮不置可否。
这边，季时安追上秘书后，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后者步履匆匆赶着要见什么人一样。
秘书不好意思地冲季时安笑笑，但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他们陆总的朋友也在这里，刚接到消息，需要他来接待一下。
季时安笑眯眯：“不介意多个我迎接贵客吧。”
秘书犹豫了一下，“季特助不用陪在秦董身边么？”万一有什么吩咐也好加急处理。
季时安摇头，试图通过虚构的共同点来拉近双方距离，“秦董谈生意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跟着。”
“这么巧？”秘书惊讶，陆氏和澄越打得交道不多，今日也是他头一次见到传闻里的季特助，太过年轻，不太像杀伐果断敢拿着合同和合作方扯皮的油条样子。
季时安面不改色应了一声，肯定巧，她编的能不巧么。
出发之前她特意给自己化了个邻家小妹的清淡妆容，还被秦应淮用目光追问：如此正式意欲何为？
因为意外告白一天都不想搭理他的季特助扯着“她的形象就是老板的脸面”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堵回去。秦应淮默默喔了一声，没和动作坚定的季时安抢夺驾驶座的控制权。
秘书莫名想到家里上大学的妹妹，客套的笑容真实些许，以为她正在忧心不被上司重视，安慰道：“看得出来秦董还是很看重你的，今天来谈这么重要的事都带上你。我们说到底就是打工人，老板眼里的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知道秘书有妹妹后特意朝着青春方向打扮，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季时安佯装感激地笑笑。
话头止住，秘书朝前方看去，季时安恍惚看见好大一只扑棱蛾子飞过来。
凑近，喔，是只蝴蝶，还很面熟。
她主动打招呼：“云小姐，最近画展一切顺利？”
云鸢惊喜，“许久不见，你竟然还记得我！”
季时安莞尔，“承蒙云小姐厚爱，那幅肖像画我有好好保存。”
云鸢叽叽喳喳和季时安聊起来，眨眼忘记自己临时决定来一趟的目的。
秘书轻声打断二人交流，试图加进群聊“云小姐和季特助关系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