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但……”
云中子抬头，想要辩驳……可话说到一半，看着原始那平静的目光，背心处的冷汗冒的更多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乖乖应道：“是！”
“那苏妲己可是做下功德之事，对三界生灵有功？”
原始又问道……这次云中子不敢多说一句话了，只是乖乖应声：“有！”
“天条第三条，可是有善必赏，有过必罚？”
“是……”
连续数个问题，云中子都无法辩驳。
原始再问：“那既然巨灵一切都依天条行事，苏妲己又为狐族圣狐，有功于三界，并身负人族气运，那她入宫有何错？天庭封赏，又有何错？”
“……”
云中子沉默，不过这一次只是沉默片刻后，他就说道：“可她是狐狸精啊！她潜入人王宫苑，一定是想食人，或是想祸害人族！”
这一次，云中子说出了血统论，理由就是原始经常挂在嘴边的‘披毛戴角、湿生卵化’！
“可事实是，她被人皇轩辕养大，视人族为自身种族，并未行害人之事；其为狐族四大族之一，族内本就有嫁于人族的先例，并未违反天条；行善事，有大功于人族！”
“可她是狐狸精！”
面对原始的话语，不忿的云中子都顾不上自家师尊圣人身份了，再次反驳强调道！
“她是狐狸精，为妖，资质低劣，却行功德，得天道赞赏，天庭封神；而你，三界第一朵云彩转世，身具福德，却从未报恩于天地……你告诉本座，谁对洪荒更有利？你又可曾受过一丝天道奖励，功德金光？”
原始并未斥责于他，只是淡淡地说出一个事实。
云中子低下头，再无法反驳……功德金光的奖励，宛若绝杀，令他的一切话语，都再无力量！
“人心里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啊！巨灵曾说过本座，将生灵分为三六九等，不符合天道本意。原本，本座以为资质、根脚的高低，就决定了品性的高低……如今看来，是本座错了！”
“资质，只能决定修行的上限，却不能定下生灵的品性。本座，确实有些狭隘了啊！”
原始叹息道……
“师尊？！”
云中子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圣人师尊！他怎能想到，巨灵一介玄仙，竟敢评判过自家师尊的不是？而且，自家师尊还认可了？！
师尊，您可是圣人啊！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原始是圣人，他才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胸襟！
“申公豹何在？”
原始理都没理会他，只是轻声叫道，响彻整个玉虚宫！
然后，下一瞬，一个尖下巴，脸上还有着淡黄色斑纹的中年道人，头裹青巾，穿着大袖轻绡，脚踏麻鞋地大步走入殿内，躬身行礼！
“弟子申公豹，拜见师尊！”
“申公豹，你可曾怨过本座？”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子，原始之言，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