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残忍的角度来说,只要江砚辞也死了,那么他继承的那些股份就是他那些叔伯的囊中之物。
所以那段时间,江砚辞甚至还来不及为了父母的逝世悲痛,孤立无援的他就得在狼窝里努力活下来。
温盛他们不清楚江砚辞用了什么手段才成为了江家的继承人,但光从他们得到的消息里——
江砚辞的那些叔伯和堂兄堂弟死残占一半、入狱占一半……只有江砚辞全须全尾的站到了最后。
江砚辞的狠辣,在江家发生的一桩桩事面前显露无遗。
从那之后,他们这些旁观者就知道江家最凶残的那头狼是这个不过二十岁就掌握了整个江家的江砚辞。
温盛之所以不太愿意温酒和江砚辞谈恋爱也有这个原因在。
如果他不是自己女儿喜欢的人,无论江砚辞的手段有多狠辣温盛都得夸他一句:“这个孩子是个人才!”
但因为他是温酒喜欢的人,且两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温盛作为一个父亲就不得不担心,有朝一日江砚辞的这份心机和狠辣会不会用在温酒身上。
所以,审视起如今的江砚辞难免会严苛几分。
同样的,沐绾也清楚平时对待温酒喜欢的一切都格外宽容的温盛,为何在面对江砚辞时如此严厉。
她轻轻握住温盛的手,这才向江砚辞解释道:
“你叔叔并非不喜欢你,只是和酒酒有关的一切他总是表现得要谨慎许多。而且……你的过去我和你叔叔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听到这句话,江砚辞的眼底阴郁一闪而过。
他的过去从来没有和温酒说过。
因为无论是失去父母时卑微渺小、苟且偷生的他,还是争夺继承权时冷血残忍、无所不用其极的他,都是被所有人厌恶恐惧的存在。
他不知道温酒知道后,会不会也讨厌那样的他。
所以……沐阿姨提及这些,是准备将他的过去告诉温酒吗?
江砚辞心跳像是忽然停止了一样。
若是温酒知道自己的过去后,厌恶自己……或者和其他人一样害怕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江砚辞觉得眼前像是突然被黑布蒙住一般,什么颜色都看不到,耳朵嗡嗡的响,大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缓缓沉入无尽的深渊时,耳边却传来温酒疑惑的询问:
“江砚辞的过去?”
三双眼睛同时落在温酒身上,温酒却只是笑意盈盈的问江砚辞:
“你杀过人?”
江砚辞干哑的嗓子动了动,回道:“没有。”
江家那些人的死和他并无直接关系,否则他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
温酒眯着眼睛,眼神很是危险:“那你坐过牢?”
这个问题更离谱了,江砚辞却依旧乖巧摇头:“没有。”
“那你结过婚?离过婚?有过孩子?或者还有个不为人知深爱的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