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别墅甚至想要冲进去把温酒抓起来质问一番,可是想到她说要去休息时那疲倦的声音,又舍不得。
“没出息。”
江砚辞恶狠狠的拍了一下喇叭,然后一脚油门开出小区,目标明确的找到没有回宁家,而是转去拳击馆的宁妄。
江砚辞进入拳击馆的时候,宁妄已经和陪练打了两轮了。
看到他,拳击馆的工作人员像看到救星一样。
脱下身上的西装扔到沙发上,再解开衣领的扣子,江砚辞戴上工作人员送来的拳套快步朝着擂台走去。
不等工作人员为他拉开软围栏,江砚辞一手撑在围栏边的圆柱借力,等工作人员再看时江砚辞已经站在了擂台上。
“动手吧。”宁妄率先开口,对于今天的事他没什么要解释的。
就算再来一遍,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江砚辞甩了一下手,看不透情绪的眼底像是酝酿着风浪的海平面,他抬眸盯着宁妄,眼底浪潮涌动。
“来!”
一字落下,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拳击馆的工作人员慢慢的围了过来,看着挥拳毫无章法但都竭尽全力的人只觉得一阵热血沸腾。
随着时间流逝,宁妄率先体力不支仰倒在地。
而周围观战的员工也因为江砚辞随意的一个眼神便退了干净。
看着躺在地上的宁妄,江砚辞摘下拳击手套顶着嘴角的淤青屈膝坐在他旁边。
“这灯好刺眼啊……”宁妄抬手挡住眼睛,声音却哽咽起来:
“温酒说……”
像是即将要提到什么让他痛不欲生的事,宁妄胸口起伏着,嘴唇几度开合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酒说阿梨有抑郁症。”
“抑郁症啊……”宁妄眼角的泪水滚落,“我离开后立刻问了医生,和阿梨的所有症状都对得上,温酒没有说谎。”
“我以为她是害怕我才会手抖,可原来……她生病了啊,是我害她生病了。”
说到这里,宁妄的情绪突然决堤,“是我,我是混蛋,阿梨……阿梨,阿梨。”
宁妄一声声的呢喃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自己心里的痛苦,可是没有……想到医生说的有关抑郁症的情况,宁妄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大部分患者都是一次服药终身服药,因为停药后复发的几率很大。’
‘精神科的药物副作用很大,肌肉震颤、口角歪斜、头晕头痛……’
那些密密麻麻的副作用,宁妄记都记不得,可方梨若是想要痊愈就得一直吃,一直吃。
宁妄压抑着呜咽起来,江砚辞看着他这副样子没有安慰。
受折磨的是方梨,宁妄这种……不值得人安慰。
不过作为兄弟,江砚辞也没有抛下宁妄,而是静静的一边坐着,直到宁妄发泄够了,才懒懒的说:
“我拍张你现在的相片发给阿梨,她应该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