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树闻言眼帘微动,觉得有趣,道:“你又知道了。”
“我看人很准!”
何家树但笑不语,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何家浩完成长跑,略作休息,就坐在地上,开始做坐位体前屈。
多年缺少运动的缘故,他浑身的筋骨没有拉开,每次坐位体前屈都像上刑似的,何家树则成了施刑的人,站在他身后弯腰帮忙往前推。
何家浩惨叫连连:“哥,疼疼疼……”
“忍着!还没碰到呢。”
“疼!”随着向前伸手,触碰到脚尖,何家浩忍不住发出闷哼,“啊——”
两个女生坐在一旁。陈若楠嚼着薯片傻笑,嘻嘻哈哈。
邱秋按住她的手臂:“嘘,你笑得太大声了。”
这时,何家浩忽然故作惊慌地大喊:“等一下!完了,断了……”
何家树大惊,立刻跪在他身前查看他的腿,刚摸上去,何家浩趁机抓他的痒,坏笑道:“骗你的,哈哈哈哈……”
何家树绝不废话,扒开他的手,立马又压上他的背,比刚刚用力得多。
何家浩连忙收回笑脸:“疼!疼疼疼,慢点……”
他又要忙里偷闲地偷袭身后的哥。
何家树有了前车之鉴,警惕起来,灵活地躲开。
两人边闹边笑,像做完坐位体前屈后的筋骨,每一寸都是舒畅的。
邱秋看在眼中,很是欣慰,想起在学校总是沉闷又沉重的何家浩,感叹道:“小时候,他们俩也一定这么开心,对吧?”
陈若楠停下吃零食的动作,想起往事,点头赞同:“嗯。小时候我们家和何家住得近。那时候我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总在后院的巷子里坐着发呆。那条巷子正对着何家祠堂,我总能看到家树哥带着何家浩跑来跑去。祠堂是多严肃的场合呀,严肃得让人觉得喘不过气,可他们欢声笑语,我可羡慕了……”
邱秋远远地望着何家树,低声接道:“是啊,以前的何家树和现在的何家树也是不一样的。”
陈若楠好奇道:“你们以前……”
“同学。我们是初中的同桌,他初中还没读完就离开西樵了。”
“哦?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陈若楠眼神促狭:“少年情,最难忘啊……”
邱秋立马双颊涨红,赶紧否认:“陈若楠,你开始打趣老师了是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若楠哈哈大笑,握上邱秋的手,像姊妹似的:“今天,你不是老师,我也不是学生。我们嘛,是好朋友!是郊游的小伙伴!”
邱秋回握住她的手,低笑着点头:“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女生聊得口干舌燥,从学校的事聊到家里的事,作为背景板的声音却始终没停,持续最久的便是何家浩的喘息声,听着就累。
练完了绕柱跑,又是蛙跳,蛙跳结束后,还有负重。
陈若楠看得眉头直皱,问了几次:“还没练完啊?还得练啊?还有项目?!”
眼看着何家浩累得靠在墙边说不出话,陈若楠赶紧起身,带着两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迎了过去。
她先抽出一张纸巾,但手刚伸出去,何家浩就赶紧接了过来,猛擦脸上的汗,旋即自然地接过一瓶水,拧瓶盖的动作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