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浩摆摆手:“真渴。”
何家树手里攥着瓶矿泉水,却没有给他的意思,上前拽他起来:“运动完别立刻坐着,站一会儿。”
何家浩长叹一声,绷着脸站起来,伸手讨要一瓶水,何家树把手一抽:“水也不能立刻喝。”
何家浩直接躺了回去,贪婪地享受着阴凉的石板:“不能坐着,也不能喝水,哥,军训也没这么累!”
“你想健身,肯定要吃苦头。怎么,才第一天就要放弃了?我还没给你上难度呢。”何家树心中有数,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少,必须得适当地激他一下。
何家浩躺在那儿,仰头盯着背光而立的哥,幽幽发问:“哥,你这身材,要练多久?”
何家树很快给出答案:“我高中偶尔夜跑,上大学才办了健身卡,这四年一直保持着健身。”
何家浩沉思片刻,唉声叹气,说出的话却很坚定:“我练。谁说要放弃了?那何教练,请问我今天还有什么指标需要完成吗?”
“跳绳。”
“跳绳?!”
“五百个。”
“二百五十个行不行?”
“八百。”
“行行行,五百就五百。”
适时夕阳西斜,漫天的橙色霞光笼罩西樵。
何家浩想起放在挎斗里的iPod,心血来潮,问:“说到伍佰,哥,你听过他的一首歌没有?”
何家树看得真切,觉得他那双眼睛一动就有了鬼主意似的。
外人觉得何家浩乖巧、内敛,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何家树知道他的底色不止如此。
至于这个话题……何家树低笑一声,像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煞风景地说:“还伍佰呢,休息够了?再过十分钟开始跳绳。”
“哥——”
“撒娇没用,收声。”
何家浩抬手在嘴巴比了个“闭嘴”的动作。
陈龙安送走武馆里的学员,正愁晚饭吃什么,打算问问他们兄弟俩的意见,绕到后院便看到眼前这番景象。
何家树歪在摩托车的挎斗里,躲在阴凉处,跷着二郎腿,戴着太阳镜,一手拿雪糕,另一手拿勺子,优哉游哉的,十分惬意。
一米开外,日光之下,何家浩均匀地吐气,跳绳啪啪地打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
他的双唇微动,似乎在悄声给自己计数。
跳绳声骤然停止,何家浩甩着皮鞭似的抽了两下跳绳。
何家树的视线看起来不在他身上,但立即做出反应:“干吗呢?让你停了吗?继续。”
何家浩咬牙切齿地说:“我在这儿跳绳,你在那儿吃雪糕?”
何家树态度嚣张,铁面无私,督促道:“还有二百个。”
何家浩负气一笑,在心中告诫自己“忍字当头”,展开跳绳继续,正好面向何家树的方向。
何家树一边享用雪糕,一边摇晃脑袋,似乎在哼着歌。何家浩真忍不住了。
“给我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