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西洲。
这也许是至死不渝？他已经不想去清楚了，唯一的想法便是早死早托生。
而就在他再次陷入昏迷之时，脑海中忽然出现西洲的声音。
焦急的、颤抖的、压抑不住的哭腔。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那声音听上去像是能看见自己一般抖得厉害。
程自逍以为自己快要灰飞湮灭了，因为他竟然出现了幻觉。
不过，能不能让他看看那朝思暮想的脸，他好疼，好想看一看，安慰一下自己。
脑海里再次传来了声音，不过换成了大宝和小宝，“娘亲，我们好想你娘亲～你怎么了？那边好黑～”
“西洲，别磨叽了，一边走一边聊。”金钱多的催促声打断了两个小家伙像是暗夜中一道光芒，划过程自逍的心脏。
他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西洲！”他急忙呼喊，却不料嘴里早已经被鲜血堵住，剧烈的咳嗽声中，他听见对方沙哑低沉的责备：
“你又骗我。”
这一声责备，令程自逍的眼眶忽然湿润，忍耐了许久的泪水瞬间破防。
“等我。”西洲在符纸中看见程自逍受伤本就崩溃了，现下看见他落下泪来，心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全身颤抖的厉害。
他本以为，程自逍会被杜成禀虐心，但程自逍并不喜欢他，这对程自逍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可他没想到杜成禀会对程自逍动手，将他折磨成这样。
这一点，程自逍又骗了他。
“你什么时候不再骗我？”西洲怕他支撑不了多久，故将符咒贴在掌心，而后利用追踪符成功的知道了程自逍的方向，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与程自逍对话，想让他坚持住。
程自逍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开始不停的重复，有第一卷时，他与西洲第一次相见，西洲一身短打，那帅气的模样，凌厉的目光，即使每次换身份都能一眼认出来。
还有第二卷时，他们在茅草屋里过了一年又一年，很长的几十年，却一点都不够，他们贪念永远。
“我没骗你……我只是我……没告诉你，你……不要冤枉我。”他低头狡辩，身体逐渐呈现透明。
似乎，来不及了，这故事结束的太快了，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快速的推动，程自逍看了看自己，有些难过，又有些不甘心。他的任务还没完成。
杜成禀见他不停的自言自语，本想上前再给他一刀，可他刚举起匕首就见程自逍的身体开始模糊起来，有点点红光从他身体里飞散出来。
他慌忙喊过来那女道士，揪住她的头发，指着程自逍高声责备道：“不是说不会令他灰飞湮灭的么？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我也不知道，按道理是不会的。”女道士看了一眼程自逍心脏的位置，那里已经四分五裂，有红色的光芒从中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