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喻独活已经提出了异议,那管家却一声不吭默默走着。
他没将喻独活带入他的房间稍作休息,反而走过庭院来到了一间小屋子。
房间内昏暗无比,被厚重的黑暗所笼罩,只有几缕微弱的光透过纸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板上。
“好暗,为什么不开灯?”
喻独活在庭院时就注意到了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昏暗,但他以为那是因为古树高密遮蔽光线。
但就连房间内也是这么黑暗阴翳,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他压下了心底的不适,又随口问道,“你们家先生呢?我不需要去见他吗?”
“已经在这里了。”
一道有别于管家的男声突然从房间更深处响起,吓得喻独活脊背发凉。
他试探性地开口询问,“陆川断先生?”
“夫人。”
那声音仍如古井般波澜不惊,低缓沉稳,“你的体温升高了,无需这么紧张。”
这谁能不紧张?
喻独活喉头艰涩滚动,不明白为什么陆家的人说话做事都是这么奇诡。
正常人哪有婚约者之间是这么“见”对方第一面的?
怪不得陆家指名道姓要他来,这要是换个稍微胆子小点儿的,恐怕要喜事变丧事了。
管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房间内更加静谧。
喻独活的肩脊变得更僵直,呼吸都放缓,“陆先生,可以开灯吗?”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了,如果要是还不能开灯,他就会开手机的手电筒了。
“喻家之前没有给你讲过这里的事吗。”
陆川断不答反问,仍在房间深处一动不动。
但经过陆川断这一提醒,喻独活想起来了。
在他被送来这里之前,喻家确实是跟他说过一些关于陆家的乱七八糟的破规矩。
但那些规矩也实在是太多了,他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也没留住,现在一条也记不起来了。
“讲过,没听,不想记。”
喻独活脾气上来了,也不管那么多了,硬梆梆地怼了回去。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安安分分遵纪守礼的人,陆川断既然敢开口要他,就得乖乖受着他的性格。
陆川断现在要是敢说他一句,他可不管什么喻家陆家,立马扭头就跑,自己逍遥快活去。
“不记就不记吧。”
陆川断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他又说道,“但是麻烦夫人不要动手机了,来我身边可以吗。”
已经把手伸进兜里的喻独活动作一滞,故作无事发生,好像被当场抓包的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