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独活的眼廓被红润色泽揉到湿软,他斜着波光粼粼的潋滟眸子,挑衅般地睨了阿诺德一眼。
他把嗓子故意压低,像是含了一层甜腻绵软的白糖。
“阿诺德,你像我想杀死你那样,想要杀死我吗?”
就像阿诺德失控一样。
喻独活的混乱神经也异常亢奋,充斥着奇异的不真实感和面临危机四伏险境时的谨慎。
“独活!”
耳畔突然传来喻予知满含担忧的呼唤声。
尽管知道了喻独活并不是人类,她也无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幼弟深入险境。
喻独活这才勉强抽出几分神思,察觉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刚刚他和阿诺德那狂乱、浓烈、疯戾的交锋,被在场所有人尽收眼底。
他们不愧是非人类。
不知羞耻、不知餍足、不知极限。
阿诺德那有如无机质般冰冷漠然的双眼锁住喻独活。
他和喻独活不一样,已经完全失控,对外界的行为没有任何分析能力和类人反应。
但他还是极轻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狰狞膨胀的触手陡然出击,将除了喻独活以外的所有人喉咙绞住。
太吵了。
要让声音消失。
这里只能留下他跟香气。
进食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和空间,需要细细品尝猎物。
首先,饥肠辘辘的顶级掠食者要品尝猎物体表渗透出的恐惧味道。
阿诺德的手臂发力,将喻独活摁近。
冰凉的气流随着他湿冷的唇。舌翻涌,阴森的齿牙锋利凛光,如同咬断猎物喉管前一个短暂的预告。
喻独活眼底闪过丝不明显的嘲弄。
什么宿命,什么异种之主。
如果连自己的神志都无法掌控,和野狗有什么区别。
不过无所谓。
阿诺德自己掌控不了的,就让他来接手。
而阿诺德选择掐紧了眼前猎物的颈椎,他的森森獠牙正难耐地发痒,迫切地寻找一个出口。
“让他们走,我不会反抗。”
喻独活瞥了眼被阿诺德那层叠的触手扼住的众人,发现他们几近窒息。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弗里德,放柔嗓音说道。
阿诺德缄默,半天放开了众人,将他们直接甩出这个空间。
人类的血腥味很难闻,在这里杀死他们会让猎物身上的香气被玷污。
“阿诺德,你真的很喜欢我的味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