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一手托着她后脑勺,一手握住她的腰肢,任由她捶打自己肩膀,只用力地品尝她双唇,舌尖刺进她口中深深攫取其中每一寸甜蜜,一旦她反抗便无法呼吸,想要呼吸就只能任他恣意掠夺。
简允璋甚少对她发火动真格,这次“狠狠”教训了她。
下车前,他一边为她整理衣襟一边道:“人无信不立,今儿我便当你没说过这种蠢话。梅娘,婚事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族的事,一旦缔结,结的就是两姓之好,你这样一定会伤透我阿娘的心。她从不轻易妥协,却第一眼就接受了你,只要我爱重你,她便接受你的一切,你这般轻待盟约,对得起她么?”
梅娘被他说狠了,只扭过头揉眼睛。
简珣捏着她的小下巴,轻轻提起,温柔又坚定地直视她躲闪的眼眸,直到她乖顺下来,才将她送回了家。
梅娘不会无缘无故挑战他底线,也并非不懂事的女孩。
退亲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关乎着两个家族的脸面。她却有了这种想法,除了确实被他惯坏,更多可能是不安于室。
回到府中,简珣平静的脸色旋即冷若冰霜,对温良道:“你让人盯着她些儿。”
“是,少爷。”温良回。
女画员在廨所的活动范围有限,即便梅娘有机会接触一些年轻有为的画师,也绝对没法独处。
不过事无绝对,万一瞧对眼了,眉来眼去也不是没可能。
简珣相信黄时雨本性纯良,但纯良的人可不一定不会受诱惑。他自己对她用手段可以,想到旁人也这样,立时怒不可遏。
虽说简府如今式微,不过找一个人脉盯着黄时雨的大致动向还是绰绰有余。
眼线盯了三日,简珣赫然发现黄时雨莫说年轻的男画师,便是年老的也接触不到几个。
烧开了醋海的一颗心方才归于平静。
寒食节社祭顺利举行,据说还出现了吉兆,龙心大悦。
画署原本有半日节气假,却被司天台零时加了活,要求画员前往司天台整理四年来所有的神像画册,并打包带回画署分门别类收藏。
司天台好大的威风,自己的分内之事也敢使唤画署的人,闻大人冷笑两声,摔碎一瓯茶。
蓝素慌忙往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躲在姜意凝身后,黄时雨错愕地抬眼看了看满地碎瓷,默然找来簸箕,蹲身捡拾,仔仔细细清理干净。
蓝素这才走过去,重新为闻大人倒了茶。
闻大人喝了茶心情渐渐平复,“这起子狗东西,打不着老虎便要在猫儿身上撒气,使唤你们下我的脸呢。”
她传了严艺学,说道:“你亲自跑趟司天台,就这么回他们,我这里还有太后娘娘的大差事要办,不过保章正大人威名赫赫,咱们便是再大的差事也得挤出人手辅佐一二。司天台的人把画册整理好,画署自然也有人为他们指路,保管将东西安置在该安置的位置,到时大家一起签字盖戳儿。”
司天台的人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自从闻大人上任,画署再没有从前好拿捏。
保章正(官职名)哼笑一声,心想一个女人不在家里生孩子,跑来做女官,尽给男人添乱。
不过一介女流的闻大人背后有个小闻大人,姑侄二人把持着画署与画阁,是皇帝的私人敛财袋子,尤其小闻大人还有一个身份——骁影卫左统领,见过血的人,如非必要,没有人想与他正面对上。
保章正暗暗咽下这口气。
这日黄时雨不出意外地留下应候司天台当差的,她主要充当严艺学的小文书,打打下手,诸如登记造册一类。
为了方便画署女画员,司天台派来的两名司辰亦是女子,两边人马在藏画楼一待便是接近三炷香,逐一登记核实,谁也不敢马虎,都是要签字按手印的。
半日节气假就这么不知不觉磨没了,明天还得继续干,下衙前严艺学送了黄时雨一串小点心权当安慰。
末了又将自己精心养护的水仙分了她一小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