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管,我还要亲自对简珣说你是我的,他若不识好歹,我就杀了他。”
他说“杀”时眼底竟真的有杀意。
“你敢动他,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你。”黄时雨梗着脖子。
韩意淮的神情几近扭曲,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凝滞的帐中,凌乱被褥沾染了一片片红梅落花,年少的两人,相顾无言。
韩意淮败下阵,“梅娘,嫁给我吧,做我的王妃。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我不,我,我要回家。”黄时雨低头寻找自己的衣物,手忙脚乱穿上。
韩意淮窒了窒,“我早就派人去你家中知会了,以防她们情急之下报官。”
黄时雨一怔,紧张望向他。
韩意淮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乱说,你在我这里发生的事保管不让外面的人知晓,我派去的人也只会说你在画署的舍馆陪闻大人。”
黄时雨幽幽道:“谢谢殿下代为周全。”
韩意淮抿了抿唇,道:“真要谢,便以身相许吧。”
黄时雨摇了摇头。
韩意淮情急道:“可是我已经得了你身子!”
“在殿下眼里,失去贞洁,我就必须跟您,否则就是不守妇道对不对?”
“才没有……”他嘴硬,因为说实话会得罪她。
黄时雨轻抬眼睫,许是含了泪光,那一瞬咄咄盈亮令人不敢直视,“我的第一次很重要,但往后余生的每一次也都重要,不管您得了我身子多少次,我也不是你想欺负就欺负的。”
“不欺负。”韩意淮小声道,缩回了试图触碰她的手。
哪怕他与她已经做了三次,哪怕他将她里里外外摸透,她也不会自轻自贱!
黄时雨忍着不适跑下床,边后退边道:“亲事,我自己想办法退,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我们发生过什么!失身又如何,那我也不会委身你!”
她狠狠抹了把眼泪。
韩意淮却只听见了她要找简珣退亲,自动忽略她不愿委身自己,“好,咱俩的事儿可以从长计议,只要你不跟他就行。”
已经知事的少年人,尝到了独一无二的欢情,容不下任何人来分享。
他忍气吞声哄着她,以期她不那么伤心,倘若能哄软了她心肠,再赐他一点甜头就更好。
廿二当晚,黄莺枝左等右等不见本该下衙的妹妹回家就直觉不对。
却对家里新来的仆妇道:“忘了与你说晚上不必留饭二小姐,画署忙,她要留下当值。”
灶上娘子不疑有他,谨遵大小姐吩咐。
转过头,黄莺枝将琥珀拉至屋内,悄声道:“你找个借口去趟简府探探口风。”
琥珀心领神会,忍着惧意点点头,借口送二小姐为姑爷做的扇套与香雪居的丫鬟攀谈。
倘若二小姐在简府,丫鬟们必定会好奇问琥珀为何没跟在主子身边,但丫鬟们只与她拉家常,还悠闲地讨教针线活,琥珀的心口当下就凉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