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长长地哦了一声,“那我就是你长辈咯。”
黄时雨迟疑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只比她大两岁。
金主做长辈做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两岁差别扭,坏笑着问:“那你打算如何孝敬我呢?”
黄时雨下意识绞了绞手指,“我,那以后逢年过节我都过来给您磕头,奉上节礼,行吗?”
金主不由吞咽了下,“呃,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的。”黄时雨一脸端肃,“老师学识渊博,慷慨多金,于我有教化之恩,等同再造,除了身生父母,以后我便尊您为长。”
金主陡然升起悔意,连忙抬手喊停。
“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显得我很老,你且把孝敬放心里,无需表现出来,也不要叫我老师。”
“那叫什么?”
“就叫……”
他星眸闪着狡黠,笑嘻嘻道:“叫我哥哥。”
第10章玉郎
黄时雨面露难色,只得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支吾道:“思渊兄……”
金主的笑意浅了两分,真不识趣。
他知道她是女孩子,她也知道他知道的事,怎么就不上道儿呢。
花这么多时间陪她玩,话也说这份上不是很明显了么,再欲拒还迎就有些矫情了。
但金主仍大度地再次抛出机会,“叫——哥哥。”
黄时雨纠结地望着他,实在喊不出口。
金主意兴阑珊,端起茶。
这是送客的意思,她的心不由地往下沉,只得朝他欠了欠身,悻悻然退下。
金主慢悠悠品了会茶,忽然往后一靠,仰在椅背上,食指缓缓绕着垂落肩上的一缕小辫子,绕了三圈,又蓦地松开。
回去的路上,黄时雨琢磨许久。
在乡下,哥哥是对心上人的称呼,难道城里不兴这样?她与金主既无情分亦非亲戚,且还扮的男装,即便二人心知肚明,却怎么瞧都诡异,实在喊不出口呀。
他不嫌丢人,她还要脸呢。
可终归是得罪了金主,料想没有以后了。
于是黄时雨决定在金主撂脸色前,自己先寻个体面的借口。
只消过段时日,以还书名义托舍馆的丫鬟代为通传:家中已为她寻得老师,往后就不过来挤占他闲暇。
再多加些千恩万谢的话儿。
这样金主听了心里舒坦,她则趁机拾阶而下。
合计完,黄时雨的步子重又轻快起来。
在泽禾住了两日,接触到乡下田园慢生活,宋鸢回到京师时常无端地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