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是孤孤单单的躺了几十年,突然枕边有人了,还是心心念念的媳妇,就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熬了半晌,窗户外边月亮都爬到头顶上了,俩人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江源怕媳妇这么熬着,明天头疼,就抱着枕头一骨碌的爬起来,说:“我,我去爹那屋睡,让娘过来陪你吧。”
顾向晚看他出去,心里猛然一松,紧张感瞬间就没了。
她还是不知要怎么面对这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丈夫,还是慢慢来吧,省得两个人都难受。
江源晃醒他娘,说:“娘,俩孩子我也不会弄,你过那屋帮我带带吧。”
赵爱红睡得正香,冷丁被叫起来,差点没给他一脖溜,没好气的说:“你撅屁股拉几个粑粑蛋我都知道。”
“瞅你那怂样,那不是你亲媳妇啊?亏你还当爹了呢!”
江源知道老娘眼睛毒,臊的脸红,拱着手讨饶,说:“谢谢娘。”
赵爱红白了他一眼,就去西屋跟儿媳妇睡了。
江源爬上炕,虽然老爹睡觉打呼噜磨牙又放屁,但心里的兔子终归是不跳了,闭上眼睛沾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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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过早饭,江源正在院子里收拾板车,把狍子搬上去绑好,就看见蒋致远拎着药箱子走进来。
“蒋大夫来了,辛苦您了。”
蒋致远一身福字纹棉布长褂,脖子围着一圈毛领,看着精神矍铄,笑道:“客气了,领我进去看看产妇吧。”
江源在堂屋先散了一身寒气,才引着他进去,说道:“小晚,蒋大夫来了。”
顾向晚笑的温婉和气,躬身道谢:“那天多亏了您妙手回春,不然我和孩子都危险了。”
两人客气一番,蒋致远搭脉仔细诊了一会,就捋着胡子说:“还是虚弱。”
“龙凤胎意头好,家家户户都想要,但对母亲的损伤还是很大的,更何况你原本身体就不强健,现在更是虚弱。”
“必须得按时吃药,好好进补,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当着顾向晚的面,蒋致远没提以后很难再怀孕的事,只叮嘱要好好养着。
江源对他又多了三分感激,顾向晚心思细,还爱多想,要是知道以后很难再生,估计要自己琢磨出许多烦恼来。
反正他也不在乎,能有这两个孩子,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往后不生也就不生了,不是啥了不得的大事。
江源道:“车都准备好了,一会咱们就能走。”
蒋致远又给大宝二宝两个孩子看了一回,虽然都弱一些,但没什么大毛病,家里人才都放心。
顾向晚生的艰难,孩子在肚子里的时间长,不让大夫看看总是不放心。
等一通忙活完,外边太阳也升的老高。
阳光照在身上感觉不到暖意,但比清晨那刺骨的寒冷要好上许多。
赵爱红往车上铺了一层稻草,还放了一床褥子,摆了不少家里的山货,笑着说:“蒋大夫,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这些您带回去吃,别嫌弃就好。”
蒋致远也不推辞,拱拱手就坐在板车上告辞。
江源戴上手套,把麻绳套在肩膀上,双腿一使劲,就拉着车出门了。
整个铁牛沟,就队长家养着一头驴,那是集体财产,不能私用,所以要拉车进城,就只能靠人力往外走。
蒋致远抱着手捂子坐在车上,褥子盖的严严实实,像个弥勒佛似的,笑眯眯的开口道:“辛苦你拉小老儿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