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皆笑举杯,驸马常之华面不改色,倒把姜渐气了个够呛,为上司打抱不平。
姜浮不觉得长宁公主放浪,她所说所做的,不和许多男人一样吗?
同样的事情,凭什么男人能做,女人做就成了举止不端了?她不能苟同。
长宁是公主,已经比绝大多数男人都高贵了,她开心,常之华作为驸马也大度忍让,两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反倒是姜渐气得要死,这叫什么?
咸吃萝卜淡操心。
许是她的打量太久,亦或者是长宁太敏锐,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姜浮心神一凛,低下头去。
长宁公主却直直向她看过来,眼神清明,实在不像是一个醉酒之人。
她朝着姜浮招招手:“你过来。”
姜浮微敛神色,有点倒霉,偷看被发现了。
她走上前去,本想行跪拜之礼的,但长宁公主却往前走了几步,两人离得很近,要不是姜浮受惊往后退了一下,估计要贴上了。
长宁公主勾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睛,像是在聚精会神地看一件了不得的珍品:“我记得你,你叫阿浮吧?”
她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几乎在喷在姜浮的脸上,带着酒独有的气息。
太近了,姜浮想皱眉,而且她也不喜欢这个味道。但对方是公主,身份尊贵,她不能轻易表现出来不喜的神色,只能忍耐着。
她微垂了眼眸:“公主好记性。”
长宁公主接着道:“姜渐是你什么人?亲阿兄还是堂兄?”
姜浮道:“是我阿兄。”
长宁公主放开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你阿兄貌似眼睛不太舒服,朝着本公主一直翻白眼。”
姜浮面不改色胡扯:“他从小眼睛就有毛病,公主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
长宁公主意有所指:“既然有病,那就早日去治,也就是本公主脾气好,不和他计较。要是真得罪了别人,这双眼睛真不一定留不留得住呢。”
她语气里带着笑意,就像这外面的春风般妩媚多情,像是情人的呢喃,说出的内容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姜浮道:“民女一定转告阿兄,好好治一治眼睛。”
长宁公主不再说什么,扶着女使上楼歇息去了。
姜浮心里无奈,姜渐总是这样,什么都要表现在脸上。也可能是有恃无恐,仗着家里和太子,反正寻常人等也没有可以拿他怎么样的,人就有些傻气。
因为他常年在宫中行走的缘故,姜浮很知道些秘闻。什么事情一旦知道得多了,就会失去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