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飞禽而来?”
金盆吃惊地说道,“那练好了能飞上天吗?”
秦小官笑着说到:“飞当然是飞不起来了,不过能让你身轻体健,跑、跳都能比其他人更快、更远。你这小子问题真多,到底练是不练?”
“自然是要练了!”
于是金盆便跟着秦小官将这五禽术演练了几遍。
这五禽术动作倒不是很难,所以几遍过后,金盆便已初得要领。秦小官又将自己平时练习的心得悉数告诉了他,好让他早日受益。如此一来,秦小官也觉得自己心头终于坦然了,再不亏欠这小孩子什么了。
午饭过后,秦小官也不在书香斋久留,拿了几本书便回了自己的小院。
舒贤妮两母子的问题让秦小官感慨颇深,这书生良心更受到了一些来自道德的谴责。尤其是金盆的话,让秦小官更觉得自己真的是连金山的品德亦比不上。想到这点,秦小官意兴索然,再无兴趣与柳琦琦又或韩碧善风月一番,只一人在院子的古松下,泡了一碗清茶,百无聊赖地翻读着书籍。
品茶迎松风,本是逍遥之事。只是看这书生,全身上下,何有半点逍遥味道。
若秦小官只是一个情色浪子,倒也好了,和女人偷情愈多,他只会愈感刺激,断然不会因此而感觉愧疚;可是,偏偏秦小官却是一个书生,十几年的礼义廉耻的熏陶,如今变成了一道刑具,不断折磨着他。
放弃?
秦小官自问还没有这样的毅力。遇上这香艳情色之事,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如何按捺得住,即便是孔、孟这般圣人,也未必就能非礼不视。如果谁真能“坐怀不乱”,要么是因为坐的这“怀”实在还不够香艳、刺激,要么就是这坐的人出了问题。
总之,如今之势,秦小官已经是骑虎难下了。道德的刑具将会继续折磨着他,而偷欢的种种妙趣亦同时引诱着他,将他置入万劫不复的情欲深渊。
正在书生左右为难,愁眉不展之际,一个妖媚的声音在院口响了起来:
“傻书生!你这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叫人去请都请你不过来了哩!”
不用说,此人正是柳琦琦。原来她午间时候叫馨香去书香斋请秦小官,谁知却扑了个空。柳琦琦也不叫馨香继续找去,却自己寻到了秦小官的院子里来。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想乘机与这书生好好温存一番,一解相思之谗。
秦小官自知是柳琦琦过来了,起身说到:“原来是七夫人,不想你也有兴致来此地喝茶,在下这便给你泡上一杯!”
柳琦琦见秦小官神色怅然,却也不急着问他缘由,娇声道:“也好!琦琦今日真有口福,定要好好品尝一下相公亲手泡的好茶!”
秦小官并不答话,轻叹一声,去屋子里与柳琦琦泡茶去了。
柳琦琦借书生泡茶之机,好好地看了一下这简陋的院落,不禁暗自对这书生佩服不已。
这只有一株古松的院落原本是单调、简陋之极,显得甚为冷清。而秦小官在这树根处立了这么一幅木制小桌凳,便立即多出了一分生气,使这院落显得朴实而自然,更有点点雅趣。不过柳琦琦更欣赏这只挂在树桠下的秋千,她觉得这只秋千使这院落倍感妙趣横生。
于是,柳琦琦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上面,悠悠地晃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了,却不知她在想着什么。
半响,秦小官已经泡好了茶。他走出屋子,正好看见在秋千上荡悠着的柳琦琦。
柔弱无骨的柳琦琦随着秋千轻轻地飘荡着。柔风托起她的碎花裙摆,不时地掀露出她那双娇小玲珑的纤足,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这刻的她在秦小官眼中就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翩然飞舞,看得书生眼花缭乱,心中痒痒不堪。
柳琦琦看着书生呆呆的样子,脸上的媚意更加浓了。
秦小官看着这媚趣动人的柳琦琦,意为之软、神为之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岂不知,一对男女相对,若彼此都不说话,那么男女之间的暧昧之情便会立即大增,现在秦小官与柳琦琦的情形正是如此。
柳琦琦好似已经察觉到周围这气氛的微妙变化,便更不说话,只是全神地看着不知所措的书生,将三分妖媚、七分挑逗悉数地包涵在她那灼灼的眼光之中。
当秦小官撞见这灼热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一阵气血上涌直入脑子,脸颊滚烫,心慌意乱,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心头更觉得欲语还休。
这时候,书生的内心又一次挣扎徘徊在君子和浪子的两个极端矛盾之中。
柳琦琦看着书生复杂的表情,知道他心头一定藏着难事。便将秋千稳了稳,慢慢停了下来,浅笑着说到:“书生!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变得这般傻傻的了呢?是不是太想你娘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