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众人走后,吴锦衣满脸不甘,低头不语。
吴言君面色难看:“你知道前线什么情况吗?
间谍回报叛军有五六万众兵强马壮!
现在朝廷禁军东西路凑在一块可战之兵只有两万,两万对五六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可赵大帅依旧去了。”吴锦衣低声道:“他们难道不知这是堵危墙?”
“你!”吴言君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我们在后方转运粮草,供养大军口粮,让他们在前线好好打仗也是大功!
昨天赵大帅才说过你忘了吗?
汉朝高祖皇帝说过,前面打仗的是‘功狗’,我们这些保障大军后勤的才是‘功人’!
你那么多书白读了,非要去前线。”
“父亲是恨赵大帅与小妹的事吧,这是公司部分。”
“混账话!”吴言君瞬间涨红了脸。
“你怎么不明白,为父这是为了你!
这是场打不赢的仗,赵立宽就算再厉害,敌军比他多了两三万大军,他拿什么取胜?
顶多不过在安州与叛军对峙罢了。”
吴言君语重心长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力有尽时的道理。
赵立宽确有本事,但局面如此,已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出改变的。
最后估计就是僵持在安州,双方和谈的结局。
到时终归有人需要出来担责,别去沾这烂摊子!
这不关你妹妹的事,而是保护你的羽翼,你怎么就不知道!”
吴锦衣道:“那赵大帅的羽翼呢?”
“他有作宰相的爷爷,有作知州的爹吗?陛下圣旨明令,他能有什么办法,不得不为罢了。”吴言君干脆直言不讳:“你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就该更加审慎珍视,不要轻举妄动乱了阵脚。”
吴锦衣不说话了。
“他们是逼不得已拼个出路,你用不着跟他们一样去拼命,明白吗。”
“明白了。。。。。。”吴锦衣叹口气:“我只是崇敬大帅。”
吴言君坦言:“平心而论,有这样本事的少年人谁不崇敬,为父也佩服他的本事和决断。
当初他领三千人初到泸州,果断决绝,片刻不歇奔袭鸡鸣关上万敌军,别人哪有此胆,哪有这本事。
佩服归佩服,总要心静神宁,慎重思量。”
。。。。。。。
江阳城南已军管许久。
士兵十人一队,趾高气昂在街道上巡逻,街道两边,墙墙下到处都是油布、木头石块搭建起的临时窝棚。
城门内搭建数个粥棚,每天给灾民打两大木勺半水半米的粥,不至于饿死,但也绝吃不饱。
不少灾民都是瘦骨嶙峋,每天按时来领粥,还有些运气好的也在江阳附近找到了活做,找到其它门路补贴口粮。
户部侍郎王丕温居高临下,俯视所有排着长队的百姓:“每天吃掉一船粮食,猪也没这么能吃的。”
身边的户部官员道:“东线溃败,官军退守安州,每天逃到江阳的百姓还在增多,只怕再过十多天,每天要吃两船粮食。
到时朝廷既要养军队打仗,还要养着这些百姓。”
泸州同知周康在一旁听着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