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困意早被这一出惊得细碎，她精神饱满像是灌了几杯咖啡，心跳缓慢而有力的跳动着。
看了一眼时间，离上班的时间还早，温宁瞥了一眼紧闭的门，开始纠结是直接走人还是敲门打声招呼。
她晕乎乎想了半天，等宋知聿穿戴整齐从书房出来时才反应过来，她有手机，可以发信息。
于是成功错过最佳时机了，宋知聿已经走到她面前，语气平缓地对她说了一句，“早上好”。
很生硬，很干巴。像是有人在背后掐着他的脖子逼他说出来的。
她也干巴巴冲他问了一声好。
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沉默。
温宁没带换洗的衣服，她还套着昨天的衣服，现在怎么坐都觉得不适应，昨夜困得脑子不清醒，白色防晒衣上沾的那一点酱油还清晰的摆在她面前。
比起沉默，她现在更想做的是洗澡，换衣服。
但显然时间还没有充足到让她打车回去洗澡换衣再打车到公司。
温宁瞥了一眼那滴鲜艳的乌痕，她清了清早起还有点干哑的嗓子，礼貌地拿起防晒衣，然后垂眸指了指那点痕迹，
“我衣服脏了。”
这是打破沉默的第一声。
也是宋知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缘头。
“是为了帮你擦……酱油，才脏了的。”
温宁有点语塞，她知道现在自己很不讲理，盯着宋知聿越来越震惊的眼神，她心虚地抖了抖防晒衣，
“至少，我等会要上班。”
“商超没开门。”
他道。
宋知聿突然起身，他凑近了一点，然后弯腰，夏季的衣服本就宽松，温宁只是坐着，正常视角就能看见他弯腰T恤自动下垂，领口成了通风的好去处，也是眼睛不必刻意就能看那一片风光的好入口。
他凑近盯着那点酱汁，沉默几秒，然后蹲下，抬起头仰视着温宁略显心虚的脸，微笑着竖起大拇指，
“好的，学姐。”
“都怪我。”
瞧瞧。
这是什么态度。
不认识的人恐怕会以为他在真心实意地背了这个不该背的锅。
但温宁最熟悉他不过，她瞥了一眼宋知聿的笑，被骤然软下去的语气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人在理亏时应该见好就收，温宁心虚地垂着眼去盯着自己规矩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她低声道，
“我想个澡，换一套衣服。”
“所以——”
“楼下商场这个点不开门，等开门后我去给你买，你洗澡也来不及。”
宋知聿耐心解释，说着，本来蹲在温宁面前，他利索起身，自然地坐到她身侧，温宁只觉周边骤然一沉，她刚想说话，就见宋知聿侧过脸看她，
“我家没有女装。”
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