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说过,原朗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虽然表面娇气嘴毒,其实骨子里骄傲又敏感。
自己刚才那话,怕是戳到他痛处了。
正胡思乱想着,原朗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根冰淇淋,递给她一根:“香草味的。”
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的争执没发生过,甚至体贴地帮她撕开了包装纸。
余楸愣愣地接过。
他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两人重新坐回桌前讨论方案,气氛却微妙地变了。
盛夏的夜温度很高,冰淇淋融化得快。白色的奶油沾在唇上,余楸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
原朗的笔尖突然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余楸的唇上,沾着融化的奶油,看起来柔软又湿润。
——很好亲的样子。
这个危险的念头让原朗猛地移开视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讨论结束时已是深夜。原朗送余楸到院门口,夜风微凉,搅乱了些许暧昧的气氛。
“那我走了。”余楸摆摆手,“明天见。”
“余楸,我……很差劲吗?”
男人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夜风吹散。
余楸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没什么。”
“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哦……”
余楸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夏夜蝉鸣作伴,倒也不失乐趣。
只是,她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
她突然停下,猛地转身,看见原朗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在后面,见她回头,立刻假装看星星。
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家伙,明明不高兴了还送她回家。
她故意加快脚步,拐过一个小巷后躲了起来。不一会儿,原朗急匆匆地追上来,四处张望的样子像只丢了主人的大狗。
“找什么呢?”余楸从墙角跳出来。
原朗明显吓了一跳,耳根瞬间红了:“我……”
“路过。”
月光下,他的轮廓柔和了许多,眼睛里带着未散去的担忧。
余楸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
“原朗。”她鼓起勇气喊他。
“你不差劲。”
“其实……”
“你很好。”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男人站在原地,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散心头那股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