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迥然不同的视线齐刷刷落在裴念慈身上。
裴念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好习惯性下跪磕头，一遍遍解释“祖母，三婶婶，母亲，真的不是我做的。”
裴念姝昂着头走到裴念慈面前“二姐姐，妹妹知道你不想丢人才出此下策，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可姐姐，做错了事是要认罚的。”
裴念慈将自己缩在一起，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地面，嘴中还在不断呢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秦知意蹲下身来轻轻抚着裴念姝的肩“我知道的，念慈，不是你做的。”
裴念慈讶异抬眸，眼眶涌起泪意。
裴念姝蹙起眉头，暗怪秦知意不识好歹。
裴念姝一张脸冷了下来，说出的花也带着几分森然“嫂嫂这是何意，莫不是嫂嫂怀疑此事另有疑点？”
秦知意挑眉回望“你刚刚说描翠看见念慈来过琴室，可描翠是你的贴身侍女，又怎会出现在翠竹轩，莫非，三妹妹午时也来过翠竹轩？”
裴念姝一噎，下意识偏过头去。
可裴念姝转念一想，她又没有证据，说这么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况且，此事有个替罪羊顶嘴将事情揭过便罢了，反正祖母只会关她几天禁闭，又不会重罚她。
再说了，她指认的是裴念慈，又不是秦知意，如今裴念慈都没说什么，干她何事。
裴念姝渐渐有了底气“嫂嫂说笑了，我午时在屋中歇息，怎会来此处。我不过是怕有人做偷鸡摸狗之事，毕竟有些人早有前例不是吗？”
裴念慈眸中现出恨意，哪有什么前例，不过是家中姐妹她最好欺负罢了。
若是往常她诬陷裴念慈兴许不会辩驳什么，可如今坐在老太太下首的是宁嬷嬷，万一她也认为自己是品行不端之人，那她还怎么出门见人。
思及此，裴念慈挣扎着指向裴念姝“三妹妹，我今日午时是来过翠竹轩，可您的侍女描翠将我拦在门外，我又如何进来损毁嫂嫂的琴。此事大可问问翠竹轩的管事，还请祖母明察。”
话毕，裴念慈便对着上首重重磕了下去。
裴念姝似是没想过裴念慈会此刻顶嘴，顿时便有些慌乱。
裴老太太面上露出几分不耐“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慈儿姝儿一人打十下手心。”
秦知意赶忙打着圆场“祖母息怒，家中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好，怎会故意损坏他人的琴呢。想来应是琴房中的琴年份久了，这才出了意外。”
宁嬷嬷也点了点头“老身也觉得少夫人说的有礼，跟几位姐儿没关系。”
裴念慈抬眸朝秦知意露出感激一笑，秦知意也冲她安抚性笑了笑。
裴念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琴房中的琴都有专人保养，嫂嫂这是何意？莫不是嫂嫂自认为琴艺低微不敢出丑这才贼喊捉贼？”
秦知意手疾眼快一把擒住裴念姝的手腕，露出袖中未完全洗净的松香痕迹。
裴念姝午时虽换了衣裙，又冲洗手腕痕迹。可松香难除，现下依旧留了些许痕迹。
裴念姝此刻又毫不知情，只狠狠瞪着秦知意。
秦知意嘴角噙着笑，眸中尽是胜券在握“三妹妹说笑了，在座的都是与妹妹一起长大的亲姊妹，三妹妹则能如此攀污，如此中伤家中姊妹？”
裴念姝冷笑一声，凑近秦知意小声挑衅“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跟我称姐妹？今日你得罪了我，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够了。”裴老太太略有些愠怒的声音打破了二人间诡异的气氛。
“三丫头，你是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