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
乔湘楠不想评判她，但确实只有这句话浮现在了脑海里。
“佳佳，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哎呀，你不懂，反正晚上我跟他去聊聊。”
“就算是要聊，一定要见面聊吗？”
这些人的手段乔湘楠是知道的，好声好气的跟你说你不肯把孩子处理掉，那他们只有自己动手解决了。既然这个孩子的到来是意外，张厉栋又完全没有要留下他的想法，那其实不难想象他和曹佳佳之前谈的并不愉快。这个时候曹佳佳带着留下孩子的想法独自去见他，和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你春节去他家，该不会是没打招呼自己直接去了吧。”
曹佳佳没有说话，也算是一种回答了。
“你疯了曹佳佳。”乔湘楠甚至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安迪知道吗？”
“这是我和张厉栋的事情，和她说什么。”
没错了。曹佳佳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张厉栋不想要这个孩子，安迪也不会劝她生下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拿钱流产。但曹佳佳不想放弃这个孩子，出于母爱也好，不想错失这个机会也罢，总之她想试试。
“佳佳，你晚上不要去。”乔湘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只能给出最直白的建议。
“没事的，我是个孕妇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一有什么不对，我会给你发暗号，你就马上报警。”
他会把你怎么样的，正因为你是个孕妇，他才会把你怎么样。
“你现在在哪。”乔湘楠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曹佳佳已经挂断了电话。
一整个下午，乔湘楠都在忐忑中度过，就连晚饭也一口都没吃下去。一直到日落时分，她才收到了曹佳佳发来的地址。一处位于城郊的私人会所，这个地方就算是出警都要比市区慢一点。
她换了一身方便活动户外装备出门，直接打车到了定位附近。私人会所，最注重私密性，到大门处就闲人免进了。大门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门内是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头的绿化。
乔湘楠觉得自己在门口徘徊的行为也相当危险，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只好坐立难安地原地等待。约莫着又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曹佳佳又发来了一个楼号，并附言：二楼，ok。意思是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
夜幕降临。空旷的马路边，只有零星的路灯和大门口昏黄的灯光亮着，说不清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寒冷，总之乔湘楠感觉自己在颤抖，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曹佳佳平平安安的快点结束，不要出什么差错。
事与愿违，她的异常行径还是引起了门卫的注意，安保人员从警务室里走出来问：“你是干什么的，在这站这么长时间，没事赶紧走。”
“不好意思大哥，我本来在等人的，但我朋友临时有点事了，这个地方又不好打车。”
安保用怀疑地眼光审视了她一下：“走远点打，这里私人会所，没事不要在这里转悠。”
会所门口还算是有点灯光和人影，乔湘楠环视了一下四周，冗长的马路看不见尽头。她不想走到别的地方去，满口答应着马上离开，但嘴上还是说着别东西拖延时间。
安保不想跟她废话，催促着她抓紧走。拉扯之间，乔湘楠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她急忙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
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一个“1”，赫然出现在两人的对话框里。
无暇顾及其他，乔湘楠立刻马上拨通了报警电话。安保人员离她很见，拨号键盘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完全没预料到她这一步动作，下意识去抢她的手机：“你干什么？”
电话被打落在地，安保人员伸手去捡，乔湘楠完全顾不上别的，扑上去就抢，手肘和脸颊重重地摔在地上。安保大哥也被她这一出吓懵了，至于吗，该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手机屏幕已经摔得花屏了，但幸好通话功能还完好。
“你好，这里是城郊会所，我朋友向我发送了求救信号，请你们立刻出警，感谢。”乔湘楠跪在地上，先报上地址，再说明情况。
电话挂断，她依旧跪在那里，双手撑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报警的话语被旁边的安保听到，常年驻守私人会所的他也瞬间反应了过来，对着对讲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不一会儿，一帮男的就从会所里走了出来。乔湘楠突然意识到，这帮人在北城只手遮天，在这里报警只会是附近辖区的派出所出警，真的有用吗？她后知后觉的开始感到害怕，起身想要逃离，但刚才抢手机的时候扭到了脚踝，她只能挣扎着起身。
那帮人已经近在眼前。
突然，对讲机的刺啦声响起，然后是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快打120啊，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