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点，风声打在星星灯上，一重又一重鼓点敲击，手腕上怀表滴滴答响动，寂静的夜色逐渐朦胧。
“魏小姐，魏小姐？”
齐庸叫了魏纾两声，见她没反应，勾起唇，将袖中飞散出来的粉末撒开，又在女孩鼻尖轻轻挥动，直到她的眼神变得混沌困倦才收回手。
“你和齐庸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高一。”
齐庸神色不明，极黑的瞳孔宛若漩涡，注视着魏纾的脸，继续开口：“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校医室，我去送资料。”
“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就前几天…”
齐庸皱了皱眉，继续问道：“是送什么资料？”
“赵老师叫我送的，他是学校新来的校医。”
指尖轻点桌面，齐庸冷冷注视魏纾，秀气的女孩仿佛一具傀儡，丧失生机，清俊的脸庞绽出一抹笑，只是怎么看都觉得阴冷粘腻，“你第一次见他是多少岁？”
“十六岁…二十岁？应该是十六岁。”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咳咳咳…”
秀气的脸庞皱起，似乎极为苦恼，怎么都说不出话。
“别再想了，放轻松，深呼吸，为什么要对齐庸撒谎？”
魏纾逐渐平静下来，老实回答道：“为了确认他是不是齐庸。”
“所以你确认了吗？”
“不知道…好像是我搞错了，我也不知道。”
齐庸盯着魏纾的眼睛，目光怀疑，又觉得一股无名火在心间直冒，要不是她上去傻傻的，他简直怀疑自己的催眠失效了。
算了，他平复自己的心情，忽然想起魏纾新获得的身份——宗曜的女朋友。
“宗曜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关于齐庸的事？”
“没有。”
齐庸蹙眉，但时效快过了，夜风轻轻吹拂，药粉快没了。
“睡一觉吧，你困了，齐庸在你睡觉之前已经离开，记住了吗？”
“嗯。”
齐庸起身，魏纾已经趴在桌面睡着了，睡颜恬静，黑色晚礼服露出纤瘦的背脊，盘发让她睡得并不舒服，侧着脸，眉间微微蹙着。
居高临下看了她一会儿，齐庸走向最近的房间，拿出一条宽大的披肩，搭在她肩上。
“你在干什么？”
男声矜贵冷沉，含着隐隐怒气。
露台和走廊交界处，阴影在来人身上铺成剪影，妖冶俊美的脸庞隐于黑暗中，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