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池也是第一次坐火车,他呲牙咧嘴地揉着腰,“我的腰要废了,你们干嘛不买飞机票啊?”
宋建安:“这两天飞林城的飞机都抢完了,江时假期少,只能坐火车。”
江城这两年发展得很快,到现在到处高楼林立,但林城还是宋建安记忆中的模样。
破败、老旧,炊烟随着雾气蔓延,承载着他最幸福的那段时光。
火车之后是客车。
又颠簸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在溪柳村的街上停了下来。
此时天都黑了,江时拿着行李箱站在街上,粉馆门口的路灯落在他肩上,恍惚间,他想起了刚来时撩开诊所门帘的那个夜晚。
张池站一边跺脚,有气无力的,“这回总该到了吧?”
宋建安说:“还要走半个小时的路。”
张池觉得天都塌了。
远远地,一辆小三轮突突突地开过来,顶着两个大大的车灯,停在三人面前。
江雪头上包着块毛巾,眼睛又黑又亮,张嘴哈出一口冷气,“我来接你们了。”
江时愣了下,“你什么时候买车了?”
江雪道:“前不久,买个车下地拉东西方便,还好你妈我不减当年,两三天就学会了。”
江时把行李甩上三轮车的车厢,人顺道也爬了上去。这种电三轮旁边有个可以坐的位置,刚想让张池坐上去,一回头,张大少爷撅着个屁股在后面爬车。
他上车的姿势不太对,肚子卡在挡板上,见江时看过来,艰难伸出一只手,“救救……”
“……”
江时把张池拽上来,宋建安已经自觉地坐江雪旁边了。
江雪在夜色里摸了摸宋建安的脸,一脸欣慰,“大城市就是好,几年不见,你都白了好多。”
宋建安:“……”
其实并没有。
江雪又问江时,“程野没回来吗?”
江时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伸手抓住拉杆,“没,他忙着呢,给你买了东西,待会拿给你。”
江雪嘿嘿的笑,“那多不好意思。坐稳了没,我们回家了。”
她一脚踩下去,小三轮纹丝不动。
宋建安道:“妈,你捏着刹车了。”
江雪松了手。
江时有股不太好的预感,“江女士,冒昧问一下,您这车什么时候学的?”
江雪“害”了一声,“不都说了,就学了两三天,然后就开来接你们了。”
江时:“……”
救……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