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咳了咳,“我要回去问问我妈。”顿了顿,他又道:“如果我妈问你我去哪里了,你就说我跟你捉螃蟹去了。”
高新和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那待会记得来我家吃螃蟹啊,我让我妈炒成香辣的,一口一个,嘎嘣脆。”
他风风火火拎着螃蟹来,又风风火火拎着螃蟹走。
程野端着盆去屋里倒烧热的水。他换了身衣裳,大热的天,长衣长裤,看起来又有几分人模狗样。
他端着水盆蹲在江时面前,拿着毛巾洗了洗,低着头把他膝盖上不小心染到的灰擦掉。
太阳落山,阴影盖着程野的脸,他微敛着眉,唇形偏薄,没表情时一副寡淡的样子。
忽然一只手摊在他身前,掌心的红印还没消退,指尖修长,上面染着点潮气。
江时道:“手也要擦。”
于是程野脸上那副寡淡变了个样。
他握着江时的手,指尖按在掌心上,少年从小就没干过什么活,一身的皮肉细嫩,哪怕是手掌,也是柔软的。
程野很少自渎。
他的童年乃至整个青春期的时光都是压抑痛苦的,程建斌带着女人在他面前上床,没多久,他就遗精了。
不知道是青春期的正常到来还是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把他催熟了,他来得比同龄的很多男生都要早,他感到很恶心。
恶心身体的正常欲望,恶心不能控制的反应,恶心男欢女爱,连爱也感到恶心。
他恶心着,却又控制不了自己。
在他心底,喜欢和爱总是和触碰挂上等号,讲出来的话很虚假,只有身体的反应很诚实。
他渴望触碰江时,也渴望被江时触碰着。
江时跟他说喜欢,他是不信的,只有江时摸着他,摸着他身体,摸着他那根丑陋的器官,他才能感受到喜欢。
他在江时面前很放荡,可只有程野知道,在遇到江时之前,他连最基本的晨勃反应都很少。
当时的房间光线太暗了,江时看不清,不代表程野也看不清。
少年的眼睫颤抖得厉害,脸色红得仿佛能滴血,低垂着头,脖颈修长。
程野伸出手,捏住了脖颈,他揉了揉,像是鼓励,又像是安抚,于是江时伸出了手。
他掌心捂出一手的冷汗,温度很高,也很软。
动作生疏得可怕,一会轻,一会重,程野便跟着他的频率喘。
喘得太烧,江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能……能不能别发出声音……”
他眼底的春情是程野吃过最烈的药,一眼就被勾去了魂。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其中的滋味,于是盯着江时的手心有些出神。
江时看到了,刷地一下抽回手,“你在想什么?”
程野把毛巾丢在盆里,揉了几下拿起来拧干,“没什么。不是要擦手吗,把手伸过来。”
江时道:“我自己来。”
稍微被满足的程野很好说话,听话地把毛巾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