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和委屈,高新和不敢说话。
一到五月,杨梅和樱桃开始成熟。高新和记吃不记打,第二天屁颠屁颠地又跑来找江时,“小表哥,我们摘樱桃去啊!”
江时搬了张桌子正坐家门口写作业,门口高大的梨树结了小葫芦一样的一连串果子,枝叶繁密。
风里开始有了夏天的味道。
桌子上的数学卷子被风吹得翻起来,他找了两支笔压住,伸手挠挠脸,看了半天只写了个“解”字。
高新和一来,江时把笔一丢,“樱桃?去哪里摘?”
高新和手里拿着两根冰棍,走到江时身边递一根给他,歪头一看,发现江时在写数学卷子。
他大狗一样蹲在江时身边,“程哥家呀,他家院子里有好大一棵樱桃树呢,我刚刚路过的时候看见了,都红了一些了。对了,我家的杨梅也熟了点,我妈让我喊你去摘。”
江时磨磨蹭蹭半天也写不出一道题,索性跟高新和出去摘樱桃了。
程野家的房子破破烂烂,院子里的樱桃树却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拇指大的樱桃沉甸甸挂着,顶上阳光晒得多的地方已经开始变红了。
颜色不是江时以前在江城吃到的深红色,而是透着一层粉,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光看着就觉得汁水充沛。
高新和把篮子递给江时,自己爬上树,“我在上面摘,小表哥你在下面接着。”
江时站在树下举着篮子看高新和像猴子一样蹿上树,樱桃树的枝干被他踩得摇晃,阳光刺眼。
他扭头看了看,破旧屋子的房门依旧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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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太阳正烈,王全去山上转了圈,然后带着满身的火气回到办公室。
负责人跟在他身后擦冷汗,“王总、王总……你别生气,今天这个是意外,下次一定能钻到矿。”
“意外?”王全冷哼一声,“之前你就跟我说是意外,怎么现在还是意外?你知道每往下钻一米我要花多少钱?那么多工人等着,半个月了,一点矿都没出,你一句意外,我的损失谁来赔?”
负责人脸上的冷汗更盛,“技术员的问题,这个技术不行,我回去就把他开了。”
王全不说话,坐在位置上连灌好几杯冷茶。
他买下这座山已经快两个月了,基本上所有的身家都投进去了,要是还出不了矿……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给我换人,无论多少钱,给我换个好点的技术员过来。我就还不信了,这么大座山,一点矿也出不了!”
“已经找到了……”负责人道:“在来的路上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到了。”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负责人脸上一喜,“说曹操曹操到,肯定是新请到技术员到了。”
负责人拉开门,外面是他的助理,看着里面正在发火的王全,面露难色。
“愣着干什么,技术员到了赶紧带进来给王总看看!”
“不是技术员……”助理小声道:“是外面来了个少年,他说他要见王总。”
负责人眉头一皱,“见什么见,什么人都能见王总吗?没见他正忙着?”
“可是……”助理吞吞吐吐,眼睛看着里面的王全,不知道该不该说。
王全看了他一眼,“说。”
“他说……他知道哪里能钻出矿。”
……
天热,程野身上只穿了件T恤。
十块钱三件的地摊货,胸口歪歪扭扭地印着几个英文字母:
LIKE。
他坐姿挺拔,人高马大的,看起来比对面的王全高多了。
王全靠在椅子上剪雪茄,“程野是吧?”
他笑了声,“我知道你,张宏才跟我作对这么多年,没想到有一天在一个小犊子身上了栽跟头。我是看他不爽,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收留你。”
“不是收留,是合作。”程野道:“勘测需要成本,钻机每下一米都是笔不菲的费用。我问过人了,你两个月前就买了这座山,到如今都没开出矿来,你心底估计比谁都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