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眼中的温柔,浓得仿佛要溢出来。
“项琰,你问我,为什么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这话你问错了。不是我陪着你这么多年,而是这么多年,你一直陪着我。”
泪,再一次从项琰的脸上滑落。
“既然你喜欢我陪着,就让我陪你一辈子,不好吗?”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说。
许尽欢伸手把帕子塞到项琰手里,然后,别过眼睛。
这一回,他没有替她擦。
“这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赤条条一个人来,最终也要赤条条一个人去,傻子啊,这一路,我们只能到此为止。”
“如果你不胡说自己是倭寇的后代,这一路,我们能走一辈子。”
因为愤怒,项琰的尾音撕裂了调,听着十分的尖锐刺耳。
人生三十年,这是她最失控的一次。
承认自己是倭寇的后代,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
“许尽欢。”
项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神凶猛得像个厉鬼,“你不和我私奔没有关系,你跟我走。”
“去哪里?”
“去锦衣卫,去刑部,去大理寺,去都察院,去告诉他们,你不是那个倭寇的后代,你是胡说的。”
“项琰。”许尽欢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那你告诉我。。。。。。”
项琰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去说动他,我去求他,我给他很多很多银子,让他主动站出来承认。”
“项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