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站起身，体内的虚空之心依旧在跳动，但已不再躁动不安。深渊之境的黑暗仿佛被刚才那一战彻底击碎，原本浓稠如墨的空间变得稀薄，隐约能看到远方流转的星辰。
“你真的击败了‘?’？”老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沉默片刻，摇头道：“不，只是暂时压制了?的意志。”
“那你还打算继续？”老者皱眉。
“当然。”我嘴角微扬，“你以为我会就此停手？”
话音刚落，我的神识忽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波动。那是一种极其熟悉的气息??来自虚空之心另一半的力量残余。
“还有一部分……”我低声喃喃，“?并没有完全消散。”
老者脸色一沉：“你是说，?的力量已经渗透进虚空之心？”
“不只是渗透。”我闭上眼，感知体内那股融合后的力量，“它已经成为了虚空之心的一部分。”
“这意味着什么？”老者追问。
“意味着……我必须重新炼化虚空之心。”我睁开眼，目光坚定，“否则，终有一天，我会成为?的容器。”
老者沉默许久，最终叹息一声：“这条路，比你想的更加危险。”
“我知道。”我点头，“但我别无选择。”
话音落下，我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开始引导体内的虚空之力进行新一轮的融合与净化。
刹那间，紫色的光芒从我体内升腾而起，宛如一轮初升的太阳，照亮了整个深渊之境。虚空之心的能量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仿佛要将一切杂质焚尽。
然而，就在净化即将完成的一瞬间，一道低沉的笑声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那是?的声音，依旧冰冷无情，“你越是试图挣脱，就越会陷入更深的轮回。”
“我不信命。”我咬牙回应，“哪怕是你，也无法掌控我的意志。”
“是吗？”?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那就让我们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席卷全身。我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无尽的幻境之中，那里有无数个“我”，每一个都站在不同的岔路口，做出着不同的选择。
有的我选择了放弃修仙，安于平凡；
有的我成为了虚无教的一员，助纣为虐；
有的我在战斗中失败，世界归于虚无……
这些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我的信念。
“这就是命运的轨迹。”?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分支罢了。”
“不对。”我咬紧牙关，强行稳住心神，“我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投影！”
刹那间，我猛地睁开双眼，体内的虚空之心骤然爆发出一道璀璨的紫金光芒，将那些幻象尽数驱散。
“我不会成为你的棋子。”我冷冷说道，“哪怕是你，也无法抹去我的存在。”
随着这句话落下，虚空之心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融合。那股不属于我的意志被彻底剥离，化作一道黑影，在我面前挣扎扭曲，最终化作点点星屑，消失在虚空中。
“结束了。”我长舒一口气，感受到体内前所未有的轻松。
老者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我站起身，看向远方，“接下来，我要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