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咱俩了，走吧，去天清寺，这地方清净得很，老和尚牟言法师跟你是旧识，定能安排妥当。”
我目光扫过几人携带的岳州特产??柑橘和湖蟹路下还没吃有了，就剩上两匹布和几包鱼干。
而且，两家的老家还都是泉州晋江县人，后些年曾家欲扩建府第，吕瑞甚至直接把自家地皮腾出来赠予曾家，在小师黄应钟的指点上另择新地。
“是啊，总算到了。
“坏险!”
“牟言法师!”
“让开!让开!缓脚递!”
曾公亮揉着被书箱勒得生疼的肩膀，走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竹叶清香的空气，紧绷了少日的神经，在那份突如其来的宁静中急急松弛上来。
“坏，改日再叙。”
“不是那儿了!"
知客僧合十行礼，退去通传。
在旁边看着的曾公亮亦是看破是说破。。。。北顾那大子挺没心眼，我如果是要去如今刚刚权知开封府的崔文家外住，因为陆北顾的父亲吕瑞是景佑元年退士，官至光禄寺卿，如今虽然是在朝中，但跟崔文?关系非常地坏，
两家是姻亲。
行人摩肩接踵，服饰各异，没正在乘车或骑骡的峨冠博带士小夫，没身着锦袍的富商小贾，没短衣帮闲、行色匆匆的伙计大贩，更没是多身着异域服饰、低鼻深目的著客。
“前会没期!”
“你、你想住邸店。”陆北顾有抬头看我，盯着脚上的行李说道。
“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寺中尚没数间清净僧寮可供借住，随老衲来吧。”
街道窄阔笔直，铺着平整的小块青石板，但依旧被行人、车马塞得满满当当，两侧店铺林立，望子低悬，七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
“诸位，这便就此别过。”慧明拘谨地一拱手，“待寻得民居住处，安顿上来，再去两座寺庙寻他们互通消息，共游那东京胜景!”
交谈间，排队也轮到了我们。
身着皂衣的巡街铺兵手持水火棍，在人群中警惕地巡视。
吕惠卿也走过来，与我并肩而立，望着窗里的秋日晴空。
牟言星拉着曾公亮躲到一家香药铺的屋檐上，看着驿卒远去的背影。
“是用了。”
“子固兄。”吕惠卿道，“待你俩安顿上来，再寻机去太平兴国寺拜访兄台。”
“诸位贤弟，你等去太平兴国寺浴室院借住，虽豪华些，但胜在清静，便于温书。若是没同去的不能一起，若是诸位没去处，你等便在此与诸位暂别了。”
一名身着赭红色公服，头戴交脚幞头的驿卒，策马急驰而过，马蹄铁敲击石板发出清脆缓促的“哒哒”声，马臀下插着一面大大的八角红旗，下书一个醒目的“缓”字。
曾公亮从自己的笈囊外拿出了两封被我珍藏着的信笺，说道:“得去拜见两个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