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妧也没否认,有些蔫蔫地点了点头:“应该是,起床的时候就感觉不太舒服了。”
段祁燃顿感心疼,掌心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而后道:“你今天哪也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早餐想吃点什么,喝点粥好不好?我去给你熬点粥,吃完早餐后再吃药,睡上一觉很快就会好的了。”
段祁燃的话让俞妧感到心头一暖,她现在的确是难受得厉害,头晕乏力不说,还觉得浑身都酸疼得不行。
可是说着说着,段祁燃便又打算进浴室,幸得俞妧再一次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焦急地说道:“不行!”
“到底怎么了?”段祁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要憋不住了。”
“我、我那个”
俞妧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拉住他胳膊的手却怎都不肯松开。察觉到她的异样,俞妧的余光往浴室里看了眼,发现了放在洗手台上那被换下的衣物,隐约还看到一抹红色,心下便大概猜到了答案。
“生理期了?”
他没有避讳,直接开口问俞妧。
可俞妧却觉得尴尬到不行,扯住他胳膊的手泄气般垂下,窘促地将眼神避开。
“这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不用觉得害羞。”说罢,段祁燃扭头看向俞妧的卧室,“床单有弄脏吗?”
俞妧蓦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地看向他,煞白的脸蛋也因为羞窘而变得多了几分血色。
“我来处理吧,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弄了。床单我待会拆了拿去洗,你先去我房间睡会吧。”
段祁燃接二连三的话让俞妧感到惊愕不已,赶紧开口拒绝道:“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好。而且,我怎么能睡你房间呢?”
“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睡我床了。”
“”
可段祁燃并没有给俞妧拒绝的机会,他直接拉起人家的手腕就往卧室里带。不顾俞妧羞窘到恳求的眼神,直接将人按在床上把被子盖至胸口,甚至还沿着身体周边把被子塞了个边儿,把俞妧盖得严严实实的。
“老实在这睡觉,等我把早餐煮好了就叫你。”他故意板起脸,带着点警告的语气。
俞妧被他控制住,压在床上想起也起不来。况且她这会也实在难受到没劲,没力气再纠结挣扎,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后索性放弃了抵抗。
段祁燃看她这样,反而还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夸了句“真乖”后,便退出了房间。
她实在难受得厉害,全身因发烧的缘故变得酸软无力。拉起的窗帘给房间营造了一种静谧幽暗的环境,柔软的被子上有股淡淡的花香,是洗衣液的味道,和她的一样,又好像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她侧躺着将自己裹进被子里,竟有种安心的感觉,没过一会,便也沉沉睡去。
梦中,她觉得自己躺在了沙漠里,头顶是想要将她炙烤成全熟的烈日,放眼望去是看不到边际沙子。她独自孤单地行走在沙漠,每走上一步都仿佛被热到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喉咙、脚底,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叫嚣着冒着热气。
在她即将奔溃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忽地从天而降一块巨大的冰贴将她覆盖,丝丝凉气敷进毛孔,燥热的身体得到了些许的缓解,俞妧觉得自己终于在这沙漠了存活了下来。
而在梦境外的段祁燃则是站在床头边上,细心地将压在退烧贴下面的头发丝给拨弄到
了两边,然后将酒精喷在毛巾上给俞妧擦拭了一下手臂,脖颈,掌心,脚心等一些外露位置。见到床上躺着的那人紧蹙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的时候,段祁燃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俞妧这一回笼觉将近睡到了中午,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依旧难受,但好在头没那么晕了。
她重新在床上坐起,刚一低头,就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额头上掉落,她微眯着眼睛伸手捡起,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是一张退烧贴。
哥哥什么时候帮她贴的?她没印象了,扭头间还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她的杯子,她端起仰头喝了一口,水竟还是温热的。
她推开门走出房间,人还没穿过走廊,鼻子就先嗅到了淡淡的米香。一抹身影出现在了厨房里,背对着,腰上系着围裙,绑的不算好看的蝴蝶结将他的腰线勒出。宽肩窄腰,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明显,穿着一身黑色睡衣,手拿着勺子正一点点地搅动着砂锅里的粥,人夫感瞬间拉满。
“人夫感”这一词从脑子里冒出的时候,其实连俞妧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在脑海里疯狂相撞,都怪孔筠晗给她推荐的狗血连续剧!
“你起来啦。”
听见声音的俞妧回过神来,才发现段祁燃已经推开玻璃门站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嗯。”俞妧点了点头,“哥哥在煮粥吗?”
“早就煮好了,只是又有些凉了,计算着时间你也该睡醒了,就给重新加热了一下。你先坐会,我给你盛粥。”
段祁燃转身又进了厨房,俞妧看着他的背影,好像这碗粥还没喝,就已经感受到了心里的暖意。
她搬开椅子正准备坐下,侧眸间刚好瞥见了阳台上挂着的洗好的床单,仿佛一大块黄油芝士随风摇曳在窗台上,那点印记也在清洗后荡然无存。
好像即将看到了要被晒化了的芝士悬挂在衣架上,她托着下巴看着在阳光下晒着太阳的床单莫名的感到几分治愈。但如果,如果她没看到那条被挂在床单边上的蓝色内裤的话
她的瞳孔瞬间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把自己给吓呛住了,她真是烧糊涂了,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段祁燃恰好这会端着粥从厨房里走出,把碗放到在了俞妧的跟前。他听到了俞妧咳嗽的声音,那句“怎么了”尚且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了扭过头来羞到满脸通红的俞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