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嘿嘿一笑:“要不是你在最后一刻扭身,不然确实已经穿破金丹。”
坊主看着穿胸剑,移转跪姿,面向吴虑:“其实??这是你最能杀死我的一次,来,取剑,再刺一次腹丹。”
阁主看着王添财,纵使跪着,仍壮硕如熊,一脸淡然,扯开衣衫,袒胸露腹,双目清明,似有死志。
或许,来回千里飞渡,他真已灯枯油尽。
踏前一步。
“不!”远方乙两清醒后,挣扎爬起,看着阁主犹豫上前,大喝:“一击就走,阁主,此局已胜了!快走!”
“聒噪。”坊主轻笑:“你走后,无非是龟在阁里,终日等我渡劫失败的消息,但??这是你想要的吗?”
阁主又上前一步。
“说好的,阁主,该走了!”乙两起身,欲前扑阻拦,忽地自他身后,一纸符箓凭空燃烬,窜出一人。
“坊主!”从符中遁袭来士,竟是琉璃小仙。
琉璃显是匆忙赶来,仍未更衣,仅着内衫,赤手空拳纵身飞扑,撞上乙两。
坊主看也不看一旁擒打翻滚的俩小仙,只是盯着吴虑的双眼,轻声问:“你的道呢?”
阁主闻言,身形一顿,随即张目鼓劲,气势爆涨如虹,拔足奔冲,双掌前推。
“不??”乙两嘶吼。
“来得好!”
坊主站起,用尽丹田府穴最后剩余灵液,逼出插胸的冬阴剑,再气引剑翻,指剑刺向坊主。
“听清了,我的道??”
坊主左掌拍飞迎来的冬阴剑,剑瞬弹,闪刺一旁石垣,而他的冲势,更无因弹剑而稍减半分,反而更甚,以右掌化刀直突。
“凡夫无需畏天仙,金丹以下皆可杀!”
掌穿。
刺入坊主之腹时,坊主运气禁锢吴虑,双刀自他身后突兀交错袭来,吴虑见闪避不及,举左掌挡刀。
右刀遭掌拦,停。
左刀,直没入脖。
“嘿嘿嘿??狗屁的道,吴老头。”坊主咳血,对着近在眼前的宿敌,喘气:“金丹以上,你道得了吗?”
吴虑,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虎目,惨笑:“老祖哪会理红尘??”
“??道此,刚好。”阁主气绝。
“阁主!!!”乙两哀嚎。
琉璃趁势引符欲杀乙两,但更多甲士纷纷从残屋后方现身,挥剑挡符,不仅甲士,坊内门客也纷纷赶至,有得快步奔来,有得燃符现身。
没管这荒镇里两方人马乱战一团,坊主松开腹部筋肉,阁主的右掌顿时离身,掌出,顿时腹血如泉,推一把这个斗了几百年的宿敌,让吴虑尸身抛飞。
王添财转身,再度跪下,面色惨淡。
云雾遮月,星烁暗光,王添财看着陈先生的双眼,良久。
良久,才开口闲聊。
“你曾考了十回的国举,没上榜,让我耻笑了好久,好久。”
他记得那是中秋夜,枫林满园,别人赏月,他们却笑闹不绝。
“你说,国举之难,难过修仙。”王添财看着陈先生:“我不信,于是你花了十年炼气入门。”
十年啊,真是有够久的,若不是我砸锅卖铁,求了无数仙丹妙药,助你炼气,你怎能踏入仙门,因此我还是屡屡笑你,但确实,确实比你考国举还快。
“后来我说,修仙易,治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