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厌倦透了埃德加,让我彻底离开吧!我从没有这么迫切地盼望去那个极乐世界!”
“我撕毁同意书还不行么?我想,”埃德加痛苦无比地望向身侧的准妹夫,“你也不会追究我的反悔,不会责怪仪式被破坏的,对吧希斯克里夫?至于那些喜金。。。。。。”
“不必退了,”希斯克里夫不耐道。
“希斯!可你对着上帝发誓了!”凯瑟琳梗着脖子不依不饶,“人若向上帝许愿或起誓,是不可食言的。你不该令贝拉以为,你是会依誓言待她的!你必须去教会,令神父为你解誓!”
一直在看戏的贝拉忍不住笑了,“凯瑟琳,他又不信上帝,对上帝说的话又怎么会作数?”蓝眼睛清明地瞥向那灰眸,“你觉得我会蠢到,要求撒旦去应对基督的誓么?”
灰眼眸危险眯起,“是呀贝拉,撒旦无需上帝允许,也可行他所欲行之事呢。”
凯瑟琳看着打着暗语的两人,眼眶瞬间又红了,他们定是有了她不知道的秘密,才有了她插不进去的默契,即便那默契是彼此嫌恶的。
“你们都出去,我要和贝拉说话。”
只剩两人后,贝拉端起艾伦放在床头柜的粥,喂她嘴边。
“贝拉,”素日野性刁蛮的眼睛,现下无助地垂着,“我活着最大目的就是他,即使别的一切全部消亡了,只要他留下来了,我就能继续活下来。要是别的一切都留下来,只有他消失了,那我将不再要这个世界。”
“恩,知道。”
“贝拉,你爱他什么?爱他长得英俊么?可我爱他的灵魂啊,我们灵魂是完全一样的,他在我世界里并不是像你一样,作为一种乐趣存在的,贝拉,你不能。。。。。。抢走他。。。。。。”
“放心,我不是埃德加,没有受虐倾向,对抢你们这种自私疯狂的灵魂,毫无兴趣。”
在她诚实的目光里,凯瑟琳终于吃了口粥。
蓝眼睛笑看着她,“凯瑟琳,真的,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真心祈祷你长命百岁呢!”
安抚好凯瑟琳,贝拉回到自己房间。
像撑完艰难战役的士兵,那股劲儿松了后,疲累无比地瘫在床上,什么东西悉悉索索靠近她脸侧,偏头看去,啊,是凡尼啊,毛茸茸的白色团子,湿漉漉看她。
一把抱在怀里,埋在里面深深吸一口,良久,闷闷道:“凡尼。。。。。坏人太厉害了。。。。。。你能不能。。。。。。变成白骑士帮妈妈啊?”泪水划过脸颊,又被湿漉漉的舔掉。
门无声打开,又悄无声息关上。
“南希,我们不安慰下么?噢,可怜的小姐啊,她又不是铁打的机器,她也是个血肉做的人啊!”
“艾伦姐,”南希将她拉走,“我们在她就只能坚强,让小姐发泄一下吧,咱们去给她做一个漂亮香甜的蛋糕!”
。。。。。。
太阳要西沉了,床上的鹅黄身影终于撑起手臂,起身,下床。
桌子上那本厚厚的《国富论》,已经落灰,第一次看是穿越来的第三天,看得极认真,上面还有笔记和感悟,那时候是真觉得,自己会成为工业女王呢。
不,你就是会成为工业女王的,王莎,振作起来!
她伸展身体,开始收拾柜子里要带走的书,嘴里哼起歌来,“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整到一半,看手上那戒指实在碍眼,便拔了下来,转身想扔床头柜里,却看见了门口的希斯克里夫,又默默套上了。
“希斯,你下次走路能不能出点声?”
“你唱得是哪个国家的歌?和你图纸上文字,来自一个国家么?”
他习惯在句尾以舌尖轻抵上颚,将未尽的余音锁进抿成直线的薄唇,如同毒蛇收拢毒牙前的刹那凝滞,令他说话自带威胁迫人的气场。
“是的,来自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国家。”
他走近她,抹掉她脸上的灰尘,“就像有的奥地利人,会觉得自己是德国人,你较三年前大变了样贝拉,甚至变得不信上帝,也没了英国传统。这变化绝不是看两本书能做到的,”灰眼睛逼视着她,“或许,是你给自己找了个精神故乡,彻底改造了自己的灵魂?”
“告诉我贝拉,你灵魂故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