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按住,“不是,什么意思,我和威尔金森还没出呢!”
“未出的牌只有kqj9864了,”伊莎贝拉笑看他,“我k是最大的,威尔金森先生上轮留了q出了9,你手里应该是j,对吧?”
“你一边和我们聊天,一边记牌贝拉?!”
她数着希斯克里夫推来的筹码,点点头,“对,毕竟我的处事原则,是再会垫牌的搭档,都不如靠自己。”
*
研究室内。
“亨利,我们来推衍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伊莎贝拉伏案,用炭笔在亨利面前画着思维图,“蒸汽动力能带动的织布机数量,取决于蒸汽机的动力、织布机耗能以及传动系统损耗,能理解么?”
“能,贝拉女士。”
“好,我们已经通过蒸汽机改造实验,明确动力可以从10-20马力提升到50-60马力,以现在的零部件加工技术,很难再突破了。”
“是的,贝拉女士。”
“所以,我们接下来攻克的方向,转向织布机和传动系统。建厂要四五个月,下周我们更换实验场地到厂房附近,到时我们有两大任务。”
“恩。”
“第一,将飞梭织布机所有核心动作,如投梭、提综、打纬、卷布,全改成机械联动,以适应蒸汽动力。第二,提升传动系统关键部件精度,来降低机械损耗,争取降到10以下,提升蒸汽动力的利用率,能理解么?”
“能。”
“好,亨利,厂房搭建完成之前,如果你能协助我一起攻克,我给你10英镑奖金。”
已经适应雇主大方的亨利重重点头,伊莎贝拉摸摸他的头,“好,去整理实验数据吧!”
待亨利出去,在旁观摩的希斯克里夫凑近她,抬手蹭掉她下巴上的铅灰,“我投资的钱,就是这么流向那些可怜虫的口袋里的?伊莎贝拉,你是善心泛滥还是真的蠢!令他们卖命根本不需要这么多。”
“这属于内部管理范畴,希斯。”伊莎贝拉迎上他鄙夷的目光,“我有问过你以应酬之名,去各种俱乐部赛马、猎狐、豪赌花掉的钱么?”
“小姐。”进门的南希打断二人,“有位绅士拜访。”
“您好,伊莎贝拉小姐,我是画像师勒克莱尔,我受德比伯爵夫人委托,在您离开伦敦前,画一幅画送您。”
“请进勒克莱尔,”伊莎贝拉将他让进会客厅,“上次我们就在伯爵府见过,只是你在专心为伯爵夫人作画,我不好打扰。”
“您请侧身坐好,贝拉女士,不要动。”
勒克莱尔摘下三角帽,支好画架,橡木画箱咔嗒一声弹开,露出颜料画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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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笔在绷紧的亚麻布上发出纱响,伊莎贝拉看眼窗外,太阳都西沉了,铜烛台上堆上钟乳石般的蜡泪。
“请坐好别动,贝拉女士。”
她站起走过去,避开颜料架,看向画像师。
“勒克莱尔,我们换种方式。伯爵夫人是送我一幅画,并没说一定要是我的肖像啊,我会描述一些人物细节,剩下的部分任由你想象力加工,好么?”
画像要坐着一动不动一礼拜,她没这个时间,何况,画出来的是伊莎贝拉,也不是她王莎不是么?
“好,您说吧,贝拉小姐。”炭笔移到垫纸,“我记一下。”
“她是位女士,黑色头发。”
“吉普赛人么小姐?”
“不是,是黄皮肤的东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