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苔在他淡薄的反应下忽然很委屈,一如多年前。魏柯生说他喜欢她,她信了,她也以为沈凛很喜欢她。
可每一次在她打算让步的时候,都发现自己是个笑话。
“过年那几天我跟你去鞍岭,不是闲着没事干。我想了解以前没有在意过的事情,也想找找你当初放弃我的理由。”她咬紧唇瓣,眸光被水雾覆盖,“我回你的故乡,听吴婶讲你小时候的故事。我会心疼你,但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原谅你。
“因为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但我那年的痛苦是你、还有你妈妈造成的。”
她的审判和定罪都合情合理。
沈凛一言不发地听着。
“我回国前想过你一定会随我怎么折腾报复,就算那样会让我心里感到平衡一点,可是作用也不大。谁让我还是在意你,我收不回去对你的真心。”
说到这,她突然崩溃地抓紧门框,极力压制住翻滚失控的情绪。
姜苔不喜欢在“爱”这个字面前暴露内心,她有时觉得自己从出生起就过得太好,所以老天总要收回一些她珍视的幸福。
比如霍槿瑜、乌龙、姜霆,还有本该对她很好的焦莱。
她心绪尚未麻木,终于还是爆发,气势汹汹地拽住他领口,嗓音泛冷:“你是我的,你是他们赔给我的!是你要我爱你,但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这样对我?”
沈凛沉默地听完她毫无保留的剖白,眼神清寥,握住她的手腕和肩。她恼怒地要挣开这试图息事宁人的拥抱,却被他强势地搂进怀里。
“滚开!别碰我!!”
她挠他手臂的指尖都在颤抖,一点也不想要他的说法和解释了,只想逃离这个让她窘迫的地方。
为什么他能把“爱”这个字演得这么好,当初将计就计是如此,那天在山上的眼泪和奋不顾身也是如此。这就是他的爱吗?为什么最后上当、难过的只有她,为什么声嘶力竭的又变成她。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的小臂已经被抓出血痕,依旧恍若未闻地把她抱紧,把她的尖锐攻击和泪水都一起揉进身体里:“你说你在意我,我很高兴。谢谢你。”
姜苔脱力地屈膝,眼眶酸痛地坐到地上。
沈凛还是不松手,半跪在地板上抱紧她,下颌抵住女孩乌茸发顶:“你有权利对我发脾气,但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生气。”
他越温柔,她胸腔越酸涩,闷在他怀里恶言恶语:“你让我恶心,你骗我!”
“哪件事?”
姜苔此刻无暇去分析这三个字还包含了什么,她隔着衬衫袖子狠狠咬他手臂内侧:“你说过不会喜欢上别人,那和你同居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