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不敢多想,急急扭头看向窗上不断渗落的雨水。
“外婆那边还安全吧?”姜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停下嘴里咀嚼的面包块,“小舅,我没事啊。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男人喉间发苦:“你要真出了事,我怎么和你妈咪交代。”
“你们男人的感情都这么丰富嘛。”
她嘀咕,朝沈凛看过去,又有人快要在她面前掉眼泪。
沈凛沉默地拿走她手里没吃完的面包,轻推了把她的腰。
姜苔顺势站起来,她在山林里心慌的情绪早就消散。“哎呀”一声,音调都上扬了些,讨俏地坐到家人身边。
“好啦小舅,你演苦情剧呢?别垮着脸,这样都不帅了。”她歪着脑袋,大大咧咧地安慰道,“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注意一下表情管理吧,褶子——啊你干嘛!”
欠兮兮的话还没说完,软嫩脸颊就被揪住。
“你小舅今年三十六,哪来的四十多?”霍宴缓过伤感,粗砺指腹在她脸蛋上摩挲了下,“好彩没事,等你做完体检来算总账。”
她被捏住脸,被迫大舌头道:“森莫肿账?”
“你公司ceo,刚给我打来电话。”霍宴阴森森地质问,“你当初对她一口一个舅妈喊得倒亲热,早早就在你舅这叛变了?”
港城暴雨成灾的新闻霸榜一天,关系亲近者自然担心当地亲友的状况。叶庄蝶一定是联系不上她,又着急得不行,才会向立誓过生死不见的初恋男友求助。
姜苔瞒了两三年的事还是没瞒住。这俩人分得难看,算恋人变仇人。她自知理亏,尬笑两声:“小舅,是误会。”
她正要逃避般往沈凛那边坐回去,一把又被按下。
霍宴看向机舱里的这两个刚经历过吊桥效应的年轻人,话里有话:“老实坐好,老往别人那靠干什么。”
姜苔在洛杉矶待的那些年,即使假期时不时回国,这些动态也都在霍宴眼皮底下。
她和沈凛当年关系再好,但在那保姆变成她继母后,她都不可能会对这对母子俩有多好的态度。
所以这几年,他们从来没再接触过。两个小孩认识多年的情谊早就烟消云散,否则姜苔不可能没再提过这个男生。
在霍宴眼里,沈凛现在不过是为顾全大局讨好姜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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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直接朝私人医院飞,虽然姜苔说没事,但夏季蚊蝇虫子多,指不定被哪叮咬还不自知,得抽血做个化验。
他们被救援后不到一个小时,山顶全员都被安全转移下山。实时新闻镜头里,记者站在积水中报道大量汽车水中“死火”,路人接连遭遇险情,逾百市民受伤送院。
助理拿来两人无异的体检报告,尽职道:“接到关口管控消息,今晚八点人工大桥会恢复通行。belly你几时返深州?我好提前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