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头，视线尚且完整的右眼看到了几个正对着他的镜头。
“阎昭，”Alpha捏着他的下巴，轻佻地说，“对，看镜头，笑一个。”
“你猜我们是在录像还是拍照？都不对，是直播哦……”笑声像是在阎昭耳边。
阎昭快要喘不上气，宁一然靠近，呼出的热气里都是酒味，他打开了闪光灯，手掌从阎昭的后颈滑到肩膀，停了下来，一下子把要说的话忘了。
阎昭仰起头，喉咙里有血腥味蔓延，宁一然又伸出另一手按在他的喉结，阎昭不得不吞咽一下试图挣脱，宁一然更肆无忌惮地对他动手，阎昭隐约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咳出一声干涩的笑。
“宁一然，你是想睡我？”
宁一然动作一僵，手却没撤开，阎昭说：“你早说啊，何必绕这么大一圈，把我打成这样，我没说不答应啊。”
Alpha开始起哄，宁一然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表露得越发明显，“你答应？”
“你不是说，想看我比Omega强在哪儿嘛？”阎昭缓缓地说，勉强掀起眼皮，看向这几个人，“试试不就知道了，但是我有个要求，我不接受多人。”
宁一然一愣，大笑着，摸着阎昭的脸，将血痕都抹开了，“你还挺识相的。”
阎昭又说：“不能拍，不能录，也不能直播。”
阎昭喉结一滚，忍受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体上的抚摸，伤口都在阵痛，他已经无暇顾及。
“给我解开吧，去开个房……”
宁一然站起来，说：“什么时候说要给你解开了？”
阎昭眼皮一跳，每一个字都像是刀片在喉管剐着肉，“你不会要在这儿做吧，我现在这样，怪恶心的。”
宁一然审视着他，眼神轻蔑，阎昭只好迎着他的视线，坐的放松了些，但是关节还是很疼，令他不自觉地皱眉。
他试探转动手腕，在几个Alpha面前说出毫无尊严的字句，不像是在说自己，而是像在谈论别人，“解开我，我给你口，怎么样？”
宁一然没说话，但确实是在考虑，能让阎昭说出这样的话，看起来是真的被打服了，又有这么多人在，阎昭能翻出什么花样？
他将阎昭手上的绳子解开，阎昭一下子还站不起来，身上青青紫紫的，颤抖了好一会，简直和以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形成了极度反差。
洪纱点了根烟，“等下别忘了我哦。”便带着剩下四个Alpha先去了隔壁包厢，最后说，“阎昭，别想着跑啊。”
阎昭没看他，还没恢复力气，喝口水的功夫，宁一然就拖着他要他跪下来，阎昭膝盖还在疼，一下子没站稳，再次嗑在地上。
他险些就要动手。
宁一然裤子褪到膝盖，却没看到阎昭动作，他不耐烦地催：“干什么呢？”
阎昭抬起下巴，语气里都带着血沫，“去死吧你，傻逼！”他直接将宁一然整个人掀翻，踩在他的裤子上，宁一然陡然摔到又被裤子卡着没有立刻翻身站起来。
阎昭却已经伸手够到了桌上的碗碟，随便摸了一个抓到手里，毫不犹豫地往对方眼睛上砸！
“啊啊啊！”
动静已经不必再隐藏，隔壁房间的那群人竟没有听到声音闯进来阻止，阎昭自己的手也被刮开一道口子，但是他完全察觉不到痛，趁着宁一然捂脸哀嚎的时候又去拿酒瓶，反手嗙地一声砸在扑过来的Alpha头上，酒水迸溅，他捏着瓶口，将锋利尖锐的玻璃尖端对着Alpha。
只凭力气他没办法跟Alpha真的打，只能拼尽全力的找东西防身。
心跳的声音盖过了一切，阎昭眼睛里有一半都是血红，他被宁一然拽着脚踝摔到，在地上厮打了几回合！
门在在外面被打开，阎昭死死地咬在Alpha勒在他脖子的手臂上，简直要撕咬下对方的一块肉来！
他窒息到干呕，才松开嘴，用力地推开宁一然，将一旁的沉木椅子推到砸过去，撑着想站稳，但是趔趄了一下，脚上踩了玻璃，好疼，但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谁……是谁？
他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拖着一条流血的腿，眼前已经要看不清东西了。
不管是谁，帮帮我……